在他退回来之后,才从颈间拉出了一块红绳穿过的石牌。
薛净悟一下睁大了眼。
“……你怎么会戴着这个?”
“护身符,自然要带着。”
林眉把牌子拿下来,试着按到那上面去,大门在一声清越的长鸣之后,被林眉轻巧地推开。
她是鬼使神差之下把牌子拿红绳穿了带来的,戴上的时候她都说不清她在想些什么,但她也确确实实有一瞬间想起君留山才拿起石牌。
薛净悟没有深究,兴奋地从门边探出脑袋要去看门后什么景象。
那是一只垂首静眠的金乌,长翎伏贴在颈上,尾羽低垂,双翼收拢身侧,赤金的眼安静阖起。
有风拂过,仿佛还能看见羽毛微微的颤动,一呼一吸间身体还在轻轻地起伏,阳光眷恋地围绕在它的身旁,守护着这一场好眠。
它在高台之上,无人打扰。
林眉和薛净悟站在门前,屏住了呼吸。
那是神明,也是古老的神话,和千百年的信仰。
薛净悟失神喃喃,声音放得极轻极轻:“小生知道,这是给谁的陵寝了。”
林眉也知道了,他们没有贸然把那个名字说出口,目光停留在答案之上久久不能移开。
再华美的宫殿,再广袤的天地,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薛净悟先执礼拜了下去,林眉也长揖到地。
许久,两人起身,端正了神色踏入神殿。
金乌以整块的赤玉雕刻而成,又拿金丝细细地贴勾每一根毫羽,金黄的宝石恰到好处地点缀在上,就算是垂首静眠,它昂起的弧线也是极尽傲然,一身赤羽也是灿烂胜日色。
这恐怕是大漠最大的秘密。
一座没有留下记载的神殿,一座为金乌打造的陵寝,倾尽了一地之力,皇室时代守护,巫侍奉着的是金乌,是神明。
薛净悟想起来了,阿莫湖是金乌长眠之前最后一滴眼泪。
“好消息是,神明庇佑,我们有出去的希望了。”
薛净悟笑了起来,拍了拍林眉的肩膀。
“坏消息是,我们得想想,怎么把这里隐藏起来。”
如果他们的猜测是真,等他们从这里出去,说不定写下羊皮卷的人还没死,并且盯着他们,还会跟着他们找到这里,把安眠地肆意破坏。
林眉把目光收了回来,低眼看着自己手上的石牌。
“十年过去了,那个人真的会还活着吗?”
“才过去了区区十年而已。”
薛净悟跟着她看见那块石牌,也想起了刚才被他们忽略的问题。
“这块石牌,简直像是天定。”
林眉把石牌戴回颈上。
那一位年轻的巫将石牌交给她的时候,只说是保佑她和君留山的护身符而已。
“也或许是我在阿莫湖的祈福起了作用。”
薛净悟做出了封嘴的手势。
现在这石牌只有林眉和君留山,以及那一位巫手上持有,不论是为了什么要追寻这座陵墓的人,一旦知晓,都会想要夺得这个东西。
他们已经不缺追在他们身后喊打喊杀的人了,不过这么说起来,会不会又和焚仙门有关?
东西是在焚仙门的地方找到的。
有了出去的希望,两人暂时在墙边坐下靠着休息。
薛净悟摸了摸林眉的额,温度下去了,还好没有真地发起高热。
就是,他自己的伤口还在痛,现在不是钻心的痛了,是火辣辣的痛,他总是有种再给他刷一点油,洒一点香料,就能吃了的错觉。
薛净悟甩了甩脑袋,努力告诉自己是因为太饿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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