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留山想在这一次替他们至少解决掉大部分的阻碍,剩下的则可以交给林兴修去做。
“臣会派人多方留心大漠近来变化。愿王爷真能庇佑我大漠百姓,降下赐福。”
林兴修笑了一句,君留山也意味不明地敛下眸子笑了笑。
“本王做不到的事,总会有人能做到的。”
“行了,你先下去。”
林兴修欲言又止,想到姐姐给暗卫的嘱咐,还是把话头咽下了。
“臣告退。”
姚远山下午启程离开大漠,他还有些事想要拜托这位姚将军。
君留山看着他离开,想起远在京都的那个林府。
林珅自上次下狱之后就常常称病不出,打他离开京都,林府更是闭门谢客。
纵官至侍郎,林珅此人,手段胸襟到底还是欠缺了些许。
日后林家还要靠着林兴修来支撑。
君留山又在窗边坐了一会,才起身去给周浩坤写信。
申时气温开始回落,薛净悟特地捡了两捆柴带上,和林眉离开了绿洲。
风逐渐变得凉爽,马儿养足了精神,在大漠上任意驰骋。
白日的高温拖延了夜间寒冷的到来,在经过一番拉扯之后夜幕正式降下,替代了烧红的晚云霸占了整片苍穹。
薛净悟和林眉坐在背风的沙丘下点燃篝火。
林眉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看着星罗列布,银月避辉。
万籁俱静的旷野只有星子独垂。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现代的城市才总是灯辉闪耀,否则在星月都变得暗淡的夜晚,就太过寂寞了。
薛净悟煮了一壶不怎么好喝的汤,材料来自于他在绿洲拔的野菜和树叶。
林眉喝了两口选择继续啃干粮,薛净悟只能自己一脸嫌弃地把汤喝完。
喝完就转过头“呸呸”了两声,林眉屈起右腿把手臂搭在膝上,拖长了声音笑他。
“好歹是在饭馆当了这么久的跑堂,你这样的手艺,别说在王府,你们掌柜的都能忍着没把你辞退吗?”
薛净悟狠狠咬了一大口干粮,在齿间反复磋磨。
“本公子只是个跑堂的,要什么厨艺。”
林眉懒洋洋地撇了他一眼。
凭心而论,薛净悟的手艺是不太差,就是大漠中的东西实在太过苦涩。
林眉突然就理解了,君留山当年进大漠为什么会那么娇气。
薛净悟没好气地把披风兜头给林眉罩上。
“上半夜我来守。”
林眉扒下帽子点头,枕臂躺了下去。
两人轮流着守过这一晚,风平浪静地迎来了黎明。
又是半日的奔波,赶在温度彻底升上来之前找到一座废墟避阳,申时继续赶路,终于在亥时之前影影绰绰见到了那座废都。
当年君留山在金国的负隅顽抗之中,彻底展现了他最狠辣也最冷漠的一面。
为了将所有金国人都驱赶到金国旧都,一路打下的城池都被军队或砸或焚,直到真正变为一片废墟。
铁骑所过之处,满目苍痍。
但最后被他斩在剑锋下的金都,虽无人存留,却基本保持了原貌没有被蓄意破坏。
死寂的城池匍匐在大漠深处,亡灵夜夜发出不甘的嘶吼,连秃鹫都不愿接近这里。
森森白骨堆垒成高塔,瞭望着狂风飞沙所能及的地方。
月出星隐,马蹄落在边界,踏断了一根不知何时滚落的白骨。
两人齐齐勒住了马。
薛净悟忘记还有这一遭,转头去看林眉。
林眉听他们提起过多次,君留山自己也不避忌。
但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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