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小桥流水,安静恬然。 袁傀王允二人对坐,茶水白气翻滚,却无人饮用。 许久,袁傀才长长出了口气,有些疲倦:“曾王熠来京,我以为他要清洗世家,本来他的一贯作风也是如此,不出意外,他追杀我侄儿袁术,幸亏左慈先生逗留袁府,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后来,我便鬼迷心窍,竟召董卓进京,本以为可以驱虎吞狼,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自从董卓来京,这身处荒凉之地的董贼,被京都繁华迷了眼,如今对我们不屑一顾,更是掀翻了棋盘,如今想想,真是让人有些唏嘘啊。” 看着袁傀有些落魄的模样,王允很能理解,就像他,一辈子顺风顺水,可突然冒出一个王熠,砸了晋阳王家,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却无可奈何。 “董贼野心勃勃,昔日识人不明,倒是让人有些遗憾。” 王允摇了摇头,接着道:“现在少帝身死,董卓借口掌握朝政,大权在握,更有二十万西凉铁骑,驻扎司隶,为今之计,应该早做打算,不然恐惹杀身之祸啊……” “我明白。” 袁傀有些失态的掩了掩脸,下一刻,整个人已经平和起来,深刻不测。 “我已经书信一封,送往渤海袁绍以及并州王熠处,内不可解,那就让我的侄儿和灵帝最为看重的将军来解。” “王熠……他回来吗?” 王允皱了皱眉头,缓缓道:“此人平时温和无比,可骨子里杀伐果断,聪明无比,不见得他会带着那十万莽雀骑,南下征讨董贼。” “会的。” 袁傀点了点头,笃定无比:“灵帝对他极其信任和看重,以王熠的所作所为,不难看出,他很重情义,所以他必定会来。” 顿了顿,袁傀又开口:“不过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这只是其中一种,你曾与我说过,你有一养女,很惹董卓爱慕,可堪一用否?” “可以。” 王允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目露精光:“董卓帐下有一猛将,可称天下第一,武力无双,名叫吕布吕奉先。” “他曾于王熠结交,关系不错,我曾让貂蝉请他入府一聚,交谈过许久,我便有了些许想法。。” “哦?什么想法?” “以貂蝉为饵,设计勾引吕布,引得董卓吕布反目成仇,以吕布的武力,杀董卓轻而易举。” “把握有几成?” “这个不好说。” 王允缓缓道:“吕布似乎对貂蝉并不感兴趣,来找貂蝉也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别的东西,不过无所谓,可以先试探试探。” “好。” 袁傀眼底平静,看向王允,两人皆胸有成竹,缓缓拿起茶杯,抿了起来。 几天后。 朝堂依旧沉闷,压抑,却无人敢张嘴。 “今天是少帝的头七,我也不阻拦诸位,你们莫要大声喧闹,安安静静的去吧,早点回来。” 董卓叹了口气,强装出悲伤的样子,允诺众人可以前往后宫,跪拜少帝。 “多谢太师。” 众人有些僵硬的行礼,随后默默走向后宫。 一路上,白色纸花随处可见,整个后宫洋溢着一股极大的悲凉气息,让人窒息。 走过弯弯绕绕的法大路,终于抵达了灵堂。 一座大红色的木棺,立在上首,其上雕龙画凤。 张让双目红肿,疲倦的跪在地上,焚烧着纸钱。 “张常侍,让我来吧。” 一声叹息,惊动了沉浸在悲伤中的张让,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袁傀以及一众大臣。 “麻烦太傅大人了。” 张让强挤出一丝笑容,让出来地上。 袁傀摇了摇头,默默跪地,俯首。 待到礼毕,袁傀缓缓起身,站在一旁,身后一位接一位大臣,默默跪地,俯首。 “张常侍,陛下呢?” “唉,休息呢,少帝身死,陛下有些缓不过来,如今已经……唉。” “真是冤孽啊。” “太傅大人,可有办法……诛杀国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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