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都被染了瘟疫……
这兄妹俩,一口气祸祸了好几百人呢!
今天,他们出来施粥,还挂着认罪书。
那些因他们而染上瘟疫的病人和家属,恨死他们了,扔了不少臭鸡蛋和烂菜叶呢!”
说着,妇人摇了摇头。
知府家的公子和小姐,被扔臭鸡蛋烂菜叶?
元杳和谢执对视了一眼,才问那妇人:“知府的人不管吗?”
“管啥管?”妇人叹气:“有的家里,因为瘟疫死了人,没朝他们兄妹俩扔石子,已经算好的了……”
妇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元杳抿了抿唇。
谢执走过来,抓起她小手:“走,去看看。”
元杳想拒绝,人却被谢执抓走了。
两人挤开人群,朝里走。
街上,搭了个篷子,篷子下,摆了好几个大木桶。
篷子两侧的木杆上,挂着大大的“认罪书”。
认罪书上,写了李家兄妹两人犯的错。
虽说,两人是来施粥的,但,好像一碗粥都没人来领。
此刻,兄妹俩浑身五颜六色的,散发着一股恶臭。
李珍珠不知哭了多少次,眼睛都肿了。
恶臭熏天的鸡蛋液,顺着她头发、衣服往下滴,烂菜叶子,挂在头上,她都不敢伸手拿。
李瑞护了她,嚷嚷道:“别砸我妹妹,砸我……”
他一说完,臭鸡蛋凌空飞去,直直砸在他脸上。
蛋壳破碎,臭鸡蛋液顺着眉骨、脸颊,流进衣服里。
周围的百姓,扔了东西,依旧愤怒——
“都怪你们,我们才染了病!祸害!”
“你们是知府家的公子小姐,染了瘟疫还有要治,我娘没喝上好药,人都没了……”
“别假惺惺施粥了!知府大人那么好,全是被你们兄妹俩拖累的!扫把星!”
“……”
各种骂声,在四周响起。
大多数的臭鸡蛋和烂菜叶,都是扔在身上的。
只有少部分人,手不准,或站得远一些,才扔在李家兄妹头上。
砸了许久,除了脏一些,兄妹俩并未受伤。
这些百姓,被瘟疫折磨,与亲人天人永别,却依旧没忍心下重手……
元杳瞧着,除了叹气和同情,不知该说什么。
事情,早已无法挽回。
补救,也早错失良机。
死去的人,也早化为一捧骨灰,被深埋在地下。
赎罪的人,就继续留在此处赎罪。
元杳叫上谢执:“我们回。”
谢执点头:“走。”
他对着围得严实的百姓道:“麻烦让一让,借过,借过……”
随着他声音响起,元杳感觉后背被一道目光盯上。
她皱了眉头,转身。
粥棚里,李珍珠眉睫上挂着臭鸡蛋液,遥遥朝她看来……
在淮水待了整整一月,瘟疫,彻底结束。
天色微亮,几百人整装待发,骑马的骑马,乘马车的乘马车,等在淮水城城楼下。
晒到脱皮的李敞打马走到一辆马车前:“千岁,郡主,该启程了。”
九千岁勾唇:“出发。”
元杳掀开车帘,望着雾色里高大的淮水城墙,小奶音格外激动:“回京啦回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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