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码之源，一个大房间，房间如同倒扣的圆碗。

    墙壁是由无数小电视屏幕构成，尼欧疑惑地看着四周。

    电视里的人，是一个个他，就像现场直播一般。

    房间正中央，一张转椅旋转180°，正对着尼欧。

    转椅上坐着一位灰色西装、神情严肃的白发老人。

    老人那黑色的瞳孔，深邃而平静。

    “你好，尼欧！”

    尼欧问：“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设计师，母体就是我设计出来的，我一直在等你。你有很多问题，虽然程序改变了你的意识，但你仍然保留有人性。”

    “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的生命，是母体程序中一些不等式的残留部分的总和。你，是异常程序的最终形式，无论我多努力，我一直无法通过完美的数学公式把你消除——否则的话，母体就是一个精确数学的完美融合。”

    随着设计师的讲述，电视屏幕一变，变成了不同画面，每个画面都是尼欧从幼年到成年的所有记忆。

    设计师继续道：“虽然这不可避免，但我预料到了，所以我没让这个错误完全失控。所以，你就来到了这里。”

    尼欧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有意思，你比其他人反应快多了。”

    电视屏幕瞬间一转，再次出现黑袍加墨镜的尼欧，每个尼欧都张嘴问着一样的问题。

    “谁？”

    “其他人？”

    “什么其他人？”

    ……

    设计师平静道：“母体比你想象的要老得多，如果把一个完整的程序到下一个完整的异常程序出现的时间算一代的话，一个个数下来，你现在已经是第六代了。”

    屏幕中的无数尼欧再次道：“我之前有四代？”

    “他在撒谎！”

    “Bullshit！”

    ……

    而房间中的尼欧陷入沉思，片刻后。

    “之前已经出现了五代的我，只有两种可能的解释，要么没人告诉我，要么没人知道。”

    “不错。你身上毫无疑问集中了所有异常程序，就算是最简单的程序，也会轻易被你影响而出错。”

    屏幕中的每个尼欧，要么咆哮，要么嘲笑，要么惊慌失措。

    “你控制不了我！”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我要杀了你！”

    “你别想让我做任何事！”

    “你这个老杂种！”

    房间中的尼欧环视了一圈，“选择，问题的关键在选择上。”

    设计师看着手中的银质签字笔，道：“我设计的第一款母体可以说是近乎完美，是一件艺术品，极少缺陷，令人赞叹。”

    “一个胜利的同时，也是一个不朽的失败，无法避免的毁灭是显而易见的，是人类天生的不完美所造成的结果，因此，我以人类的历史为基础重新设计，更加精准地反应了人类的丑陋本性。”

    屏幕变化，变成了人类历史上丑恶一幕幕。

    从从诈骗到谋杀，破坏自然环境到世界大战，无所不包。

    设计师抬起眼睛看向尼欧，“但是，我再一次失败了。我开始逐渐明白，我为什么一直找不到答案，也许母体需要的是低一级的设计，一些不太完美的思路。”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又开始困扰我，我无意间得到解答，那是一种直觉性程序，用来调查人类心里的某些层面。”

    “如果我是母体的父亲，那么，那个程序，就可以被看作母体的母亲。”

    尼欧沉声道：“先知？”

    设计师皱了皱眉，严肃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