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我能进来吗?”屋外春三娘敲门问。
长歌气鼓鼓不答。
门外茶烟与春三娘对视一眼,叹气,摇头。
“要不我进去陪着公主。”茶烟担忧道。
春三娘贴耳到门上听了会儿动静,推着茶烟离开:“你去看什么,睡了。”
“睡了?”茶烟瞪大了眼睛,指着屋内问。
“是啊。这丫头,就是明天要杀头了,今天她也睡得着。”春三娘摇头叹道。
茶烟有些不可置信:“她以前在宫里头,不是这样的。她睡觉时候,听不得半点动静,一丁点动静,都能吵醒了她,一吵醒她,她便暴跳如雷。她心里头也不能藏事,藏了事就会整晚整晚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不都是为了活着,回去罢,闹了一天了,让她歇着,咱们也要歇着了。”春三娘轻声道。
待她们俩走后,长歌又摸出了房门。腹诽:我心大,又不是没心没肺。仇人近在咫尺,如何能睡得着。
房中剪子被丢了,也没有其它利器了。只能拔了簪子攥在手里,往春华楼前院摸去。
据她所知,宵禁时间已到,寒池与骆沅朗并无别处可去,况且茶烟还在春华楼。寒池与茶烟应该一道留在了春华楼。
刚才众人急急忙忙将长歌和骆沅朗分开,长歌一嘴的血,好在没有咬在脖子上,而是咬在了脖子与肩胛处,活生生的撕下来一块肉。骆沅朗差点痛昏过去。
春三娘又气又恨,恨不得给长歌一巴掌,气她实在是任性,一意孤行,根本就不给辩解人的时间和机会。
几人架着骆沅朗和寒池就匆忙离开了,将长歌撇在了屋里,再不许她出来。可这会儿房前看守的人却离开了。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春华楼就一处亮了灯,长歌径直进去了亮灯的房间里。
果然寒池正睡在那客房里睡榻上。
“你来了。”他眼睛微阖,轻轻说道。
“你在等我?果然你们都是设计好的,故意支开我房前看守的人,又故意点着灯引我前来。怎么你想死在我手里?”长歌讥讽笑道。
他轻轻叹息,慢慢坐起身来:“不想,我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到,还不能死。”
“荣华富贵,还是权倾朝野,还是妻妾成群?寒池,你混得真差,兰舟比你强多了,他起码是个太子詹事,三品官。你是什么?你是宦官,顶多坐到凤鸾宫内侍总管,内侍总管又怎么样,还不得服侍那头黑花猪。”长歌耻笑道,走近来。
“你一如既往,爱逞口舌之快。”他脸色黯然。
“你一如既往,喜欢给我贴标签,我最讨厌这样了,你不知道吗?”说着她抓着簪子就戳过去,寒池却一把抓住了她握簪的手臂,眼睛微眯起:“你就真的这么想杀我?都不容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踩在我脸上的人不是你寒大总管?!”长歌怒目而视。
“是我……”寒池松开手,簪子戳进他单薄的衣襟内,但并未刺进肉里,他胸前硬邦邦的,不借助抬手的力,倒也轻易捅不进去,她又举起簪子要刺下去。
“但当日在寿禧宫外从山月刀下救下你的黑衣人也是我。”他语速极快,跟放鞭炮一般说出这句话。足以见其求生欲。
“什么?!”她手举在半空不动弹了。
“你生辰宴后,让你避开碧玉湖走的也是我,不过那些字倒不是我写的,且还写岔了。”他又说。
长歌退后两步……
“你碧玉湖落水,潜下湖去,杀了槐云的人是我。”他神色郑重,定定的看着长歌,眸子幽深漆黑,直看的长歌心头发毛,“你从来不知,我进宫的使命,就是保护你。”
长歌不信:“若是要保护我,又为何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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