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华还在喋喋不休，用手推搡着阮同方。

    “问你话呢，不回答我是几个意思？陶娟给你算了多少钱，余双双又还了你多少钱，你倒是说啊，别他妈跟我装哑巴！”

    阮同方猛地甩开黄丽华的手，压抑的低吼：“你够了没有，钱就这么多，我没有多给振北，也没有自己花了，就只有这么多钱！”

    黄丽华愣了下，随即站起身，一双眼瞪得老大，字像是从齿缝里一个个蹦出来的一样：“你再说一遍。”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一旁的阮杳可以预见不久之后的狂风暴雨，她甚至有些怀疑，黄丽华会不会气到把人宰了。

    阮同方用鼻子大口大口呼气，在黄丽华如同老虎一样凶残的目光下，渐渐垂下了眸子，他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嘴唇，没有吭声。

    阮杳也不敢吭声，这场面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平息黄丽华心中的怒火。

    房间里的空气很凝重，有种呼吸都困难的错觉，阮杳知道，这是心里作用，大概过了五分钟，两夫妻剑拔弩张的气氛慢慢弱了下来，就当阮杳以为事情要揭过去时，黄丽华罩头就是一巴掌，打得阮同方人一趔趄。

    这一巴掌，阮杳听声音都觉得肉疼，阮同方皮肤黑，印子是瞧不出来，但脸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黄丽华冷冷嗤笑：“是不是见了余双双，觉得我这个母老虎不如她温柔漂亮，回来向我发邪火？阮同方，你可真有脸。”

    阮杳：……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凶啊……

    阮同方直起来的脊背被这一巴掌打没了，他不想承认心底的那点小龌龊，前妻跟他离了婚，嫁了有钱人，越发年轻漂亮，这无疑赤裸裸的巴掌打在他脸上，是他没用，没本事给堂客好生活，所以留不住人。

    黄丽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发邪火，他气他自己没本事，是个窝囊废。

    “堂客……我晕车，有点不舒服。”阮同方试图找借口糊弄过去，可黄丽华会听吗？

    “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要还惦记着余双双，我俩赶紧离婚，我不耽误你跟她破镜重圆，就是不知道别人还愿不愿意要你。”黄丽华冷嘲热讽，“毕竟一辈子瞎眼一次就够了。”

    “我可是听说了，余双双二嫁嫁的是个有钱人，四层的大别墅，还带花园游泳池，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有保姆负责家务，呵，人家过的是有钱太太富贵生活，你说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她会不要有钱的老公，要你这个一无所有的乡下人？”

    “阮同方，你有什么值得余双双回头的？”

    黄丽华越说，心里越凉，阮同方不值得余双双回头，那值得她相守一生吗？

    她偏偏头，看了看一旁的女儿。

    等杳杳结了婚，她就跟阮同方离婚，她不能让杳杳以后的婆家挑剔她是个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她能给女儿的不多，但也是竭尽所能，不遗余力。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过。”阮同方闭了闭眼，眼眶有些发红，黄丽华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脏上，深入肺腑的疼，“我真的……就是身体不舒服，说错了话，堂客，我错了……”

    阮同方的模样很狼狈，阮杳都觉得他可怜，忍不住开口缓和气氛。

    “妈，算了，爸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他嘴唇都是白的，是真的不舒服。”阮杳挽住她的手臂，“爸明天早上还要给我挑水做豆腐，要是真的病了，我吃不到豆腐怎么办？”

    女儿温声软语的劝，黄丽华当然是很给面，拍拍女儿的小手，飞了阮同方一记眼刀。

    “那不能，不就是个豆腐，我也会做。”看了十来年，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阮杳撒娇：“但我舍不得妈那么辛苦呀，石磨那么重，两个人推比较省力呢。”

    还是女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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