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回去吗?”叶轻如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叶闻勋。
叶闻勋垂下眼睑,不是不想回北平。
是不敢相信御冰夷能允许他们姐弟一起回去,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杀死了额娘,囚禁他和姐姐在身边。
现在竟然要跟这个恶徒,一起带着母亲的棺椁扶灵回北平。
简直是一种侮辱,更令他觉得无比恶心。
没有耐心的等叶闻勋说出心里的想法。
叶轻如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走到下楼的男人面前。
无声无息的靠在男人的怀里,安静的又恢复了木偶一般的状态。
只有不去思考,不去回忆痛苦的记忆。
才能终止不断的想报仇的想法,否则的话她随时都会忍不住出手。
“聊的怎么样?”男人开口问她。
这次和张家二老单独谈心的机会,是她用尽一切心力服从他,好不容易换来的结果。
叶轻如提到这个面色依旧平静毫无波澜,微微点头。
男人把她瘦弱身躯抱起,她借势环住他的脖颈。
最脆弱的喉管摆在她的面前,滚烫的血味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从血管里散发出来,在诱惑般朝她召唤。
割开,割开!
这里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割开这里,他就死了。
可是不行,他有九命。
杀死一次还有一次,生生不息的令人讨厌。
总有一天一定会有一个机会,让她一击必杀。
“在想什么?”男人似乎能察觉到她内心的想法,冷幽问了一句。
搂着她的身体回到房间,房间里一片幽暗。
她被稳稳放在床边上坐着,腰杆崩直,面无表情的冷,“想你。”
“乖女孩。”他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
不在乎她是否真心,更不在乎她是否满腔的恨意。
只要她能在身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毕竟为了留住她在身边,他不惜泯灭人性的伤害她。
叶轻如一动不动,被他裹上一层慵懒宽松的开司米外套。
他单膝过下来,替她将外套拢好,膝上毛茸茸的毛线绳子。
粉红色的外套银狐皮毛滚边,瞧着雍容又可爱。
她像是一只任由主人打扮的精致的小娃娃,不会哭也不会笑,没有自己的喜好,只有服从。
“九月天凉,要多穿点,我给你穿双皮靴。”他像是跟她说话,但更像是自言自语,但是乐此不彼。
裸粉色的麂皮高跟小靴子,上面镶嵌着足矣让大部分女人挪不开眼的大颗钻石。
纤细的腿套着玻璃丝袜,美的简直不像话,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他招了招手,从梅丽手里接过装了温开水的玻璃杯,“喝口水,我们就出发。”
她视线甚至没有挪动,机械的接过。
小口小口喝着,他不喊停根本不会停下动作。
男人见她喝的差不多了,提醒了一声,接过水杯交给梅丽。
他有点偏执阴冷的爱极了傀儡娃娃一般的她,含笑将她搂住,“如儿,你这样最美,最好永远都是这样。”
金秋时节,丹桂飘香。
吴中铁路的两旁,桂花盛开。
金灿灿的点缀满碧绿的树梢,香气能顺着车窗飘进来。
偶尔风大,还能嗅到秋风中裹挟的一丝馥郁迷人的花香。
棺材停在最显眼的地方,上面用浓墨重彩的描金漆,画着往生界的样子,四角都包了金。
仿佛用尽一切奢靡,彰显着对她的尊敬。
少年躲在角落里,眼睛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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