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走得不算快,临近晌午时分,方才到了汤家的府邸。
方才进到汤家府上,陈槐安便是感受到了,汤家府邸素雅的风貌。
府中引了一条溪流,横穿整个府邸,院里种满了杨柳,虽已不是柳絮纷飞的时节,风中柳枝飘摇,也颇有几分韵味。
亭台楼阁,不见浮夸的雕梁画栋,一砖一瓦,都朴实敦厚,小桥流水,杨柳依依,清澈水面下,偶有几尾游鱼,可谓是将素雅二字,落实到了每一处。
“御史大人,小姐,欢迎回家,随请我来,老爷已在宴堂等候了。”
院中的侍者迅速上前来,毕恭毕敬地朝着陈槐安和汤婉晴一鞠躬,继而朝着身后的宴堂作了个请的动作。
陈槐安微微点头示意,继而举步走向宴堂,扭头却发现,无论是汤婉晴还是前去接他的汤管家,都没有与他一同进门的意思,只恭敬地等候在宴堂之外。
显然,这是汤亭候要单独与他会晤的意思。
带着几分疑惑,陈槐安方是走进屋内。
宴堂之内,仅有一张桌上摆着饮食,家主汤敬臣,此刻正在桌边闭目养神,等候着他这个贵客上门。
略微在汤敬臣的身上一扫,陈槐安心头不由微惊——
汤敬臣身上的内力功底,赫然有着银牌九品,起码三段以上!
但与此同时,这股内力功底,又隐约有着几分虚透,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一颗参天大树,从外面看,枝叶繁茂,但内里,却是被掏空了似的,只留下了一副看上去十分健硕的躯壳。
“御史大人,下官可算是把您盼来了。”
听得陈槐安进屋的声音,汤敬臣这才睁开眼来,看向陈槐安笑道,“下官腿脚不太方便,无从起身跪拜,还望御史大人海涵。”
这话一说,陈槐安方才瞧见,汤敬臣的双腿上,盖着一层毯子,座椅边左右各摆着一根手杖,显然,他已经无法靠双腿站起身来了,想要走动,都只能靠两根手杖制成,更是不可能起身跪拜了。
“老先生严重了,陈某今次来靖州,本就是来求学而非公办,亮明身份,也只是方便行事罢了,先生不必如此。”
陈槐安赶忙摆了摆手,方才上前落座。
方才坐下,目光扫过汤敬臣的脸,陈槐安便是不免一愣。
汤敬臣的眉心处,隐约有着一股黑气盘绕,以他现有的医术,都能看出那是中毒所致,那一道黑气,近乎有半个拇指那么长,显然,存在的时间,必定不短了!
“先生专程将我找来,又专程单独与我见面,应该不止是吃顿饭那么简单?”
陈槐安摆弄着手里的酒杯,埋头问道。
汤敬臣愣了一愣,旋即便是笑了起来:“御史大人的聪慧,下官早有耳闻,既然御史大人问起,下官便也直说了,还望御史大人,莫要嫌我这将死之人啰嗦。”
伴着一声叹息,汤敬臣脸上的神情,逐渐转为苦笑。
“御史大人,想必您也瞧见了,下官眉间,落了一缕黑气,乃是剧毒所致,皆因这剧毒,下官受尽了煎熬,以至于到了现在,连双腿都动弹不得了,许是再有个三年五载的,便也该撒手人寰了……”
“此毒极为怪异,下官找遍了我能找到的名医,皆是无法医治,而今仅剩下的,也只有寿安城那位医道至尊圣手了。”
“若是如此,先生寻我又是何意?”
陈槐安手掌一摊,“既然先生遍访名医,都无从破解此毒,凭我那点算不得多厉害的医术,又如何能治得好先生?或者说,我又如何能替先生找上那位至尊圣手?”
“御史大人莫怪,下官虽不是朝中人,但对朝中事多少还是知晓几分的,御史大人所言,今次来靖州,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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