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家府上。
秦秋颜清点好了陈槐安的行囊,将其放在书桌上,继而走到陈槐安的身边,依靠在陈槐安的肩头上坐下。
;你这一去,何时回来?
秦秋颜低声问道。
陈槐安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依着陛下的意思,此事办妥,才是我回来的时候。我尽力吧,争取……早些回来。
这话说出口,陈槐安自己都有些不信。
这可是去别国刺探军情机密的,想快,也快不起来。
光是得到彦国人的信任,就不知要花费多少功夫,等到真正刺探清楚了彦国的军情机密,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秦秋颜咬了咬嘴唇,轻轻抱着陈槐安的手臂,喃喃道:;万事当心,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记住,保护好你自己……
;一定。我家娘子如花似玉,我怎么舍得让你守寡?
陈槐安咧嘴笑道,本是想缓解一下气氛。
秦秋颜却是一把捂住他的嘴,训道:;不许乱说话!什么守不守寡的!赶紧给我闭嘴!怎么去的,就给我怎么回来!
陈槐安点了点头,一把将秦秋颜揽入怀中,轻抚着秦秋颜的后背,笑道:;我从来都是惜命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还要重振家门,延续我陈家的香火呢!等我此去回来,要好好讨论一下此事!
让陈槐安略感意外的是,秦秋颜完全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只把脸埋在他胸前,无声地点了点头,鼻息渐乱,隐隐发出些许啜泣的声音。
陈槐安听得好一阵心疼,却又无从安慰,只好抱得紧了些,好让秦秋颜稍微安心几分。
……
翌日,陈槐安出门时,秦家府上谁都没有来送。
这是陈槐安的意思,在府上拜别一声就是了,不必送出府门,免得远送时,秦秋颜再生不舍。
城门外,寒舟驾着陈槐安的马车,等在车队正当中,林雪音的车辇旁。
陈槐安踏上马车,便听闻身旁车辇中,传来林雪音的声音。
;此去路远,一路上,要多多辛苦陈大人了。
;郡主言重了,这是臣下的本分。不过,此去彦国,陛下的意思,想必郡主大人心中有数,若是臣下有何安排,需要郡主大人配合,得罪之处,还望郡主大人莫怪。
陈槐安埋头笑道。
;不怪,全凭陈大人吩咐便是。另外……
林雪音顿了顿,压低了几分声音,;若是陈大人旅途劳顿,或是夜里困倦了,随时可到车辇上与我同乘歇息。这是父皇的意思,陈大人……大可不必拘谨。
一听这话,陈槐安不由上身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地去……
心说郡主大人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这是送你去彦国嫁人的车队啊!虽然成亲是假,退婚和刺探军情才是真,但好歹任务完成之前,总得装装样子吧!
钦差大臣和待嫁的郡主上车同乘,怎么的?
郡主路上寂寞难耐,钦差大臣上车陪郡主吟诗作对,探讨人生?
谁信啊!
不过皇帝这意思,他算是听明白了。
要是后悔了,想娶郡主,自己上车办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米煮成熟饭,回来就封你做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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