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望着眼前的众人,沉默不语。
寒舟的伤情,宁氏、秦肃的愤懑无奈,秦秋颜的焦急迫切,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狠狠地割在陈槐安的心上!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最后关头,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可悲!
可笑!
又可叹!
陈槐安仰面长叹了一声,不免,心中苦涩难言。
他手里还有后招,但,此刻却难以施展。
皇帝之前许诺了他,可以答允他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此刻若是皇帝在此,放他进入考场,倒是合情合理。
可那桌上的香,已经烧到了尽头,香火忽明忽暗,眼看着,便要灭了。
从云墨轩赶到皇城,向皇帝求情,再等到皇帝的口谕传回这边,来去少说,三个时辰。
这场大考,又怎么可能等他三个时辰?
云墨轩门前,薛公公望着桌上的香彻底燃尽,听闻云墨轩中,大考开始的钟声响起,终是露出了无奈之色。
薛公公走上前来,拍了拍陈槐安的肩头,无奈道:;陈公子,看来今次的大考,你是赶不上了。等下次吧。
;等下次?
陈槐安顿是苦笑起来。
当真,只能止步于此,灰溜溜的回去,再等来年了么?
就这么回去了,如何对得起陛下的关照?如何对得起那些个对他满怀期待的长辈们?
如何对得起秦家府上的人?
就这么回去了,还有何颜面与秦秋颜谈婚论嫁?有何颜面,去回想之前说过的那些豪言壮志?!
想到此处,陈槐安不由玉芬难填!
;槐安,算了吧……
秦秋颜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没关系的,今年考不了,等来年便是了,倒也正好闲下来,你我……先回府上,正好商讨一下成亲的事,你看如何?
;是啊槐安,没关系的,我们都知道,你不缺文才,不缺韬略!只是天公不作美,咱们回去,回去安排一下你和秋颜的婚事,冲冲喜,便过去了!
宁氏亦是在一旁安慰道。
听得这些话,陈槐安非但是没有好受半分,反倒,愈发愤慨!
忽而,陈槐安一抬头,望着云墨轩雪白的院墙,眼中精光一闪!
;不急!不急着回去!给我笔墨!
宁氏和秦肃母子二人皆是一愣。
考场都进不去,还要笔墨作甚?
秦秋颜却是瞧见了陈槐安的目光,立刻反应过来!
;你是想……在云墨轩的院墙上题诗?
秦秋颜指了指云墨轩的院墙,低声问道。
;对!
陈槐安猛地站起身来,;春闱会考上的所有诗文,皆会传播出去,既然早晚都要公之于众,在哪里写都一样!
说着,陈槐安便是将恳求的目光,投向了薛公公。
薛公公望着陈槐安那满眼的斗志,沉默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他常年在皇帝身边伺候着,早就不止一次地听皇帝说起过陈槐安。
今日陈槐安进不了考场,也是叫人颇为遗憾,院墙题诗,未尝不可。
这些诗文能否算作陈槐安的考卷,能否作为春闱会考的成绩,还要两说。但,即便是薛公公,也不愿看见如此少年,踌躇满志地来,失魂落魄地走。
倒不如,让他尽情地挥洒文才!
;你只管写!我给你研墨!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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