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真切切是男人的笑声,阮文没有听错。
这边宿舍里就一个亮着灯。
重新打了一盆水,阮文迅速地回了去。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不然郭安娜怎么有了孩子?
谢蓟生的头发多又硬,都有些扎手。
阮文把自己的洗头膏抹上去,觉得小谢同志这会儿香喷喷的过分。
“你这样明天去首都,会不会被人笑话?”
谢蓟生拿了条毛巾擦头发,“随他们去。”
女孩子的手软软的,帮他按摩头皮的时候,谢蓟生前所未有的放松,可惜这样的时刻太过于短暂。
也因为短暂,而显得如此的美好,足够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回味。
毕竟他只有这一晚上的时间,接下来几个月,怕都是要在南边窝着了。
谢蓟生原本该坐明天那趟车,直达北京。
但是他提前了一天,频繁换乘,这才挤出了一晚上的时间,能够跟阮文说说话。
地上铺了张凉席,即便是条件简陋却也比他晚上睡在丛林里强。
“南方天气多雨,而且那边是丛林,当年诸葛亮七擒七纵这才降服孟获,要是真打起来,咱们的士兵会不会很吃亏?”
谢蓟
生枕着双手,“就算打起来,集结的应该是边防军,有着作战经验。”
“可战场上免不了牺牲死亡,一个人背后是一个家庭甚至更多。”阮文神色黯淡,“我知道有些仗必须打,可是真的经历其中,就只剩下恐惧。”
“阮文。”谢蓟生忽的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他个头本就高,能够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宿舍里的窗户开着,外面糊了一层纱网,把蚊虫挡在外面。
这会儿有夜间的凉风吹来,伴随着的是蟋蟀的鸣叫。
像是奏鸣曲。
“要是我回不来的话,那就……”
“那我就等着你回来。”
她侧身,平静的看着谢蓟生。
“你一天不回来我等你一天,你一年不回来我等你一年,要是一辈子的话,那我就等你一辈子。”反正在遇到谢蓟生之前,阮文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谈恋爱,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想着嫁人。
这个人是谢蓟生,也只能是他。
其他人,比他高比他英俊比他有钱,都没用。
她就认准了。
“好。”男人的声音微微沙哑,他爱怜的抚摸着恋人的脸颊,“我会把自己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孑然一身,若是战死沙场倒也无妨,这是他父亲的宿命,也是他的宿命。
可现在,忽然间有个年轻的姑娘在等着他。
告诉他,会在这里等他一辈子。
谢蓟生想,他和父亲的宿命是不同的。
“为了你,我也会回来的。”
出入丛林山野,那略有些粗糙的手忽的有些湿润。
那是阮文的眼泪落在了上面。
谢蓟生想帮她擦掉,阮文却是一转身面朝里,“我不喜欢听这话。”电视剧上的主角们喜欢这么说,可每次都会遇到情况。
主角们还都是失忆,到了配角更惨,直接死人。
她不要听。
看着赌气的人,谢蓟生笑了下,手落在那柔软的头发上,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阮文的头发丝,前所未有的柔软。
“好,我不说了。睡觉。”
一个在上铺,一个打地铺。
阮文听着谢蓟生那绵长的呼吸,他最近一定很辛苦,累得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却是睡不着,就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着谢蓟生那
模糊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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