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离开餐厅，韩东浑身力气去了一大半。</p>

    结束了吗？</p>

    汪东兰这桩案子可能结束了。但他所受到的那些关于正邪对立的教育，出现了晃动。</p>

    女人在示弱，示好，用这种方式。</p>

    他若持续追究，对方还有没有后手存在？</p>

    简单一顿饭，短短几十分钟。</p>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p>

    自信，自负，自大如己，并非那么绝对。他退伍后，连对付一个汪东兰，都如此费力。</p>

    坐在车里，韩东呆了很久没动。很快的，拿手机拨了刘小刀的号码。</p>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就是在想象到一系列后果的时候。</p>

    巧合，刘小刀在女儿身边。</p>

    韩东听到女儿喊爸爸，声音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和。</p>

    “宝贝儿，怎么哭啦？”</p>

    茜茜哽咽：“爸爸不要茜茜，妈咪不要茜茜……”</p>

    “妈咪工作，还有奶奶呐。”</p>

    “奶奶让茜茜睡觉，茜茜睡不着。”</p>

    “那我让小刀叔叔带茜茜出去玩。”</p>

    “不要叔叔，不要骗人的爸爸……”</p>

    韩东言辞无措：“宝贝儿，不哭不哭。爸爸等茜茜生日的时候，一定去找茜茜。”</p>

    “还有三天，一，二，三……很快。”</p>

    “不听，不听。茜茜讨厌，都不陪茜茜！”</p>

    韩东眉头紧凝，眼睛有些不受风。他打了下方向盘，启动车子去往机场：“爸爸这就去陪茜茜，太阳公公下山前，爸爸就到了。”</p>

    茜茜更委屈：“没有太阳公公。”</p>

    “有，它藏起来了。”</p>

    挂断电话，韩东大脑一片空白。</p>

    冲动，几乎没有过冲动起来身体不听使唤的时候。可听孩子童真，委屈的话也说不清楚，就只剩下去女儿身边的念头。</p>

    他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p>

    又有什么比得上她更重要？</p>

    忙着对付汪东兰，忙着海城这个烂摊子，忙着伺候刘氏的人，忙着顾虑所有的责任……忙到几个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去看孩子一眼。</p>

    他甚至搞笑到还想跟女儿去刻意保持距离，问题是哪怕在天涯海角，都受不了孩子因为见不到爸爸怀疑她自己讨厌。</p>

    机票买了最近的往返。</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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