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像当初见面时那样该多好!我知道,那日你其实并没什么要紧事,叫他们过一日再来,也只不过是想多见我一面而已,是不是?”
声音已发颤,她终于伏在他身上,轻声泣道:“但你为何不肯说,竟不知……我也在等么?”
“当年你早出晚归一心练剑,天还未亮就走了。”
每次看着灯下那个拭剑的影子,看着那张令她心动窒息的脸,她几乎就要开口请求了,然而她没有。只是当那个人影真正消失在门外以后,她便再也不曾合眼。
“我很想叫你留下来,好好陪我一天,就算哪里也不去,陪我坐着也好……可我始终没有说出来,”她摇晃着他,流泪,“其
实你也在等我说,是不是?你总是这脾气,不肯服输,可我是你的妻子,为何你连我也不肯让一次?”
“怪我,我若是说出来,你该会留下来陪我?我却与你一般要强,我……我也怕你不答应……我怕先低头,会令你看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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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分明深爱着妻子,却从不肯开口说出来,另一个也同样不肯服输,两个同样骄傲的人走到一起,是幸还是不幸?
杨念晴早已看得满面泪痕,忍不住扑到李游的肩头。
洁白的衣裳沾湿大片,李游没有笑话她,只顺势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可见触景生情,他也不够冷静了。
那边冷夫人已出神,根本没有留意外界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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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离开你的,若你肯开口留我,就算只说一句话,我也断不会走。可……可你没有!你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同意了,”她握紧了那手,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气!我故意为你选妾,故意要你送我,你还是不肯说!”
“后来我就真走了,既然你不在意,我又何必在意你!”
“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许久,手缓缓松开,她擦擦眼泪,忽然自嘲地笑了:“我实在不该怪你。我是你的妻子,却也从未对你忍让半分,总是与你赌气,成亲十几年,我都没能为你留下一个孩子,你会不会怪我?”
她喃喃地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再不走了,你也多让让我,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
她却似乎已得到答案,满意地笑了,待瞥见丈夫身边那柄剑,她又皱起眉,伸手取来扔到一边。
随后,一支竹箫递到了那只僵硬的手上。
“不让你再天天练剑了,我要你天天吹给我听。”笑容中似乎带着得逞的开心。
她这是——
杨念晴没反应过来,旁边李游变色:“夫人且慢!”
风声划过。
杨念晴只觉得腰间一紧,李游带着她跃下屋顶,走进门。
一支金簪躺在地上,锋利的簪尖在烛光中闪着光,旁边还有一小片碎瓦。
冷夫人坐在旁边,似乎已痴了。
杨念晴早就泪流满面,此时想要安慰她,却根本说不出话。
“你
们可是在笑我?”冷夫人反而先开口了,“你说得对,我并没有忘记,只是始终不肯承认罢了。”
目光又移到丈夫沉睡的脸上。
“我们从来都不肯低头,唯恐折了半点傲气,但既然是夫妻,那点骄傲又能算什么呢?我们活了这么多年,竟不如一个孩子明白?”她再无顾忌,眼泪直流,“太晚了……”
“不晚,”李游忽然道,“夫人真以为自己了无牵挂么?依在下看,夫人还有许多事没做,又怎能一走了之?”
“我并无什么事,”冷夫人摇头道,“我只后悔,未能给楚家留下一个子嗣,如今连他也去了,我再无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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