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小房间,窗帘遮挡住光,沈星辰推门走进去,毫无声息的死寂扑满而来,压得她心头沉甸甸的。
“大伯母?”
顾欢躺在床上,面容没有一点血色,她很安静,像一尊静止的雕像,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沈星辰的手颤抖着,轻轻地握住顾欢的手,指尖像碰到了冰块一样,她雾蒙蒙的大眼睛骤然紧缩。
顾欢……死了
沈星辰大脑空白一片,愣了愣,她拿出手机,声音有些颤抖:
“你快来景园,出事了,我好害怕。”
容恒曜正准备出发去军事法庭,接到沈星辰的电话,立马让司机掉头往景园赶。
他到了景园时,就看到沈星辰救护车停在景园的门口,医生抬着一个蒙着白布的人上了救护车。
他扫视一周,寻找着沈星辰的身影。
抬眼,就看到她坐在景园的花池边,头垂得很低,看起来心情不佳。
他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不说话,只是想用这种动作告诉她,他一直都在身边陪着她。
沈星辰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湿漉漉,几根湿了的发丝黏在脸颊上,眼睛肿肿的,像个核桃似的。
可怜兮兮,惨极了,这让容恒曜怎么不心疼。
“孩子们呢?”
沈星辰想说,已经送到你家了,可是一开口,嗓子都哑了。
容恒曜无奈又心疼,将人打横抱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一走你就出状况,往后我把你挂在脖子上好了。”
沈星辰恹恹的,脸埋入他怀里,闭着眼,就是顾欢凄惨死去的景象。
“顾欢死了,留下阿臣一个人,阿臣说,他去求赵千一,求她给顾欢治病,赵千一除了羞辱和鞭打,没有给过他们点关心。”
沈星辰低声对容恒曜说着,她觉得,说出来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
她的抑郁症至今都没有痊愈,今天受到了双重刺激,曾经那种久违的压抑感和窒息感压顶,让她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容恒曜生怕她走进了死胡同:
“星辰,顾欢的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拥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顾欢的性格决定了,她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景园,她已经默认自己是景立南的附属品,没有自己的思想,行尸走肉的活下去,倒不如早点解脱。”
沈星辰觉得这话有道理,她曾经几次三番地劝说顾欢,离开景立南,离开景园,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无论哪一种生活,都比呆在景园强。
可顾欢不听,哪怕死,她也要当景园的鬼魂。
“那阿臣怎么办?那孩子才十岁,一直辍学在家,我今天亲眼看到,他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刺着大伯母的脖子。”
“孩子的问题,一切都源于他的父母,既然顾欢死了,那自然就要爸爸抚养。”
沈星辰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景立南是要进地狱的人,他怎么可能照顾好阿臣?”
“你不想这些事情了,先让人入土为安,其他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
顾欢葬礼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她的墓碑立在远洋最贵的墓园,据说在这里长眠的人,抑或是拥有丰功伟绩的伟人,又或者是富甲一方的商人。
沈星辰一身黑裙,撑一柄黑伞,站在人群外面,目光冷然看着在顾欢墓前吊唁的人。
景立南也是有意思,一边搂着怀有身孕的景嫣然出席葬礼,一边又为了弥补内心的不安,购置了这块价值百万的墓地。
以为这样就可以洗刷到自己的罪恶感,转身又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去做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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