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不会希望太子成为这般样子。
之后无话,他们步入屋中,相对而座。明燎也不拖延,抽出早已备好的信笺递给她。
姜云所料不差,这封信的确是徐太傅所书,只是这内容颇为出人意料。
她只看了一眼便抬头笑道:“殿下当初果然在骗我。”
她眉眼弯如溪江,没有半分怒意,半嗔半叹之间温柔缠绵,还有几分夺目的得意,娇艳灼灼。
“我就说,外祖不会特意为这桩婚事找上您。”
他们成亲之初,明燎总以这封信来乱她阵脚,而她不知其上所述,便只能在猜测和试探中自行周旋。
明燎扬眉道:“哦?太子妃莫非不曾中计?”
姜云起身煮茶,似乎想以茶香诱他闭嘴。
停了片刻,她又笑弯了腰:“新妇的紧张,茫然,因变故而生的复杂和动摇……莫非殿下当真信了?”
姜
云回头与明燎对视,两人眼底都有三分骄矜,也都流露出些许高深莫测。
良久,他们同时笑出了声。
暖帐内外的激烈交锋,于他们而言,只是一朝又一夕皇城岁月里,再平常不过的生存法则。
无关身份,无关感情,他们结识了一位不知敌友的亲人,遂果断又轻柔地接近对方,调查对方,以期早日看清对方的来路和意图,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他们自然不会回答这两个无需深究的问题,而话里话外的真真假假,也索性不必再听。
既已开诚布公吐露心意,这一局不知始终的棋,终于可以暂时搁置。姜云率先弃子,明燎也不争胜负,太子和太子妃,自此不必为敌。
随着茶香溢满一室,他们的心思总算回到信笺之上。姜云重新入座,揭开信中秘密。
“陵阳侯府。”
女子的声音平静稳重,无头无尾的四个字,在她口中有如钟鼓,沉着有力。
这就是信上的全部。
徐太傅自然不会吝惜笔墨,他言语含糊,是怕泄露机密,也是因为相信明燎能懂其中深意。
他是要告诉太子,陵阳侯府有大问题。
而他与太子都在追究的,也只有一事而已。
姜云垂目,慢慢说道:“陵阳侯府。若旁人看了,或许能想到贺家与陵阳侯府的恩怨,想到朝中变故,想到我与殿下的婚事,不知情的人,的确不可能将这封信与舞弊案联系起来。”
“所以徐太傅才未曾遮掩。”明燎自斟自饮,而后抬头问道,“可还看出了什么?”
姜云忽然沉默,眼底竟有热意澎湃。良久,她深深一叹:“外祖对我恩重如山。”
候春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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