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 相识(第1/2页)  东宫锦字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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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笑道:“将军意下如何?”

    贺周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几番异变的余波至今未歇,你如此不知收敛,当真不怕引火烧身?”

    他的意思姜云明白,然而她只平静又温婉地叹了一声:“将军何必明知故问。”

    她和贺周的处境并无不同,在此事上,他们都是明燎用以迷惑旁人的工具。倘若群臣认为东宫一系内外交困,竟打起徐太傅的主意,这场戏才算真正演到深处。

    贺周沉默片刻,低声问道:“七年前发生过什么?”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更隐含着些许沧桑。二十出头的年纪,贺周却已经看遍浮沉。他身上刻满名将名臣的烙印,仿佛提前步入史册。兴衰,荣辱,功名,一个人能在官场上见过、经历过的事,在贺周身上都能找出痕迹。

    他用了二十多年走完别人一生的路,却仍然不了解朝堂。

    明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姜云又凭什么信任明燎?

    清润的茶给姜云添了三分底气,她竟然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贺周皱起眉,姜云继续说:“我以为我知道,但此事和我所知又好似截然不同。贺将军,我知道的未必比你多。”

    她灌了一大口热茶才道:“至少你现在知道,殿下性情大变和江南舞弊案有关。而我甚至无法确定,我见过的究竟是谁。”

    在她心里,明燎永远是仗节死义、以身蹈火的侠士、义士,他是姜云十七年人生中最亮眼的一道光。那时的姜云初到江南,在陵阳侯府长大的她浑身是刺。十岁的姜云眼中没有善人,是明燎让她相信,原来舍生取义不是笑话。

    但她的所见所知与事实大相径庭,她不知明燎是何时变了样子,更不知这件事中,他是否也在做戏。

    贺周久久无言,姜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她挑挑拣拣地说了些似乎不假的事。

    “成越曾拜访徐家,外祖对他说,浅水难栖蛟龙,劝他进京,考状元。”

    她合上眼,陷入回忆中。

    “求见外祖的士子不少,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执著。徐家门下文豪无数,能得外祖哪一位学生、子侄的青眼,对这些

    士子来说已然足够。成越却是最特别的一个,他枯等十日,非要见到外祖不可。

    “徐家从不拒客,倘若来人真有才华,他的文章一定能递到外祖面前。只是当时,他并不在家中。”

    贺周算了算时日,似乎想到了什么。

    姜云笑着说:“我初到江南,外祖带我去了几处古地。”

    原来如此。贺周的视线从姜云身上掠过,对她的了解更添几分。姜云如今轻描淡写,却也难说当初是何种模样。散心往往意味着苦痛,背负着沉重过往,她倒也走了出来。

    姜云轻轻弯起眉眼:“贺将军的安慰未免太过含蓄。”

    贺周心仁,明明一身血气的人,竟有如此柔软的目光。而他淡淡地移开眼,只当没听见姜云的话。

    姜云也不见尴尬,她伸手理了理碎发,将往事娓娓道来:“成越一直等到外祖回家,适逢其会,我便也见到了他。”

    “他请外祖救江南学子。外祖说此事关系重大,唯一的解决之法,就是进京。”

    贺周静静听着,至此才问:“徐太傅拒绝了?”

    姜云摇头道:“外祖承诺,保他安全面圣。”

    倒很像他会做的事。贺周难免忆起从前,身为明燎的伴读,他和徐太傅有半师之谊,对徐太傅的了解比旁人更深。

    他的门人遍及朝野,自有办法护住成越。

    贺周忽然想到另一桩事。成越是玉州解元,也是那年会试的头名,的确身负状元才。若无这场舞弊案,他也该有个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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