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疼爱多年,李婶子于心不忍,上前拉劝,叫女婿一把推倒。
鳏夫指着李婶子的鼻子,吹胡子瞪眼道:“老东西,你卖了个破鞋给老子,老子还没同你计较呢,你要再敢拦一下,这灾星老子不要了!”
一句话,吓得李婶子不敢上前。
于是乎,李春花就这么被揪着头发拖了出去。
有围观的不嫌事大的男子吹了声口哨,冲鳏夫提醒道:“你可千万别搞错了,要了你媳妇身子的是钱立成,不是陈述,陈述是你家媳妇想攀高枝,没攀成。”
闻言,鳏夫冲男子笑笑,扭头一巴掌打在李春花脸上:“骚娘们,让你丢老子的脸,让你丢老子的脸!”
他下手极狠,原本人还是能动弹能说话的,吃了几记拳脚,登时没了声息。
那鳏夫也不怕,拉牲口似的将人拉出衙门。
听得于叔带来的李春花的消息,陈绵绵陷入沉默,手中书卷久久不曾翻页。
到底,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李春花的下场并不能让她感到开心,相反的,她很难过。
难过于暴力面前百姓的漠视,难过于女子在这世道上生存的艰难。
一个女子许给一个男子,似乎就是完完全全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给了对方,下半生的好与坏,全由那个被称之为“夫君”的男子掌控。
“小姐在心疼李春花?”见自家小姐面色不大对劲,于铁连忙开解道:“小姐,我知你心善,只是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我并不同情她,我心疼的是尧城所有的姑娘。”陈绵绵言罢,轻吁了一口气:“谢谢你,于叔,辛苦你跑一趟了,快去休息。”
“不辛苦,那大小姐,我先下去了。”于铁恭敬言罢,缓步退出书房。
陈绵绵独自一人坐于案桌后,望着书籍上的白纸黑字,书中字字句句皆是自由,男子的自由。
她是否,能改变这种境况?
思虑片刻,陈绵绵提笔,在信笺上挥毫。
信中洋洋洒洒写了近千字,有这几日的境遇,有对杀黄家米铺黄老爷凶手的揣测。
她没有明说自己能听得懂兽语,只道曾无意中在巷子里撞见过山禾,如今得知他是个练家子,且与太子有关系,不免生出几分怀疑。
写完最后一字,她有些担心睿王不重视,又重新将语言梳理一番,这才吹干信纸,塞入信封中,起身朝书房外行去:“于叔,备马,我要去一趟襄城!”
“好嘞,小姐稍等片刻。”于铁应声,一瘸一拐地朝马棚走去。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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