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灵回过神来,反握住女子的手,越过陈汝生朝楼下行去。
陈绵绵能感觉到,有一双眸子在背后盯视着她,精明,锐利,直叫人浑身不舒服。
“香皂?”陈汝生以折扇敲击着掌心,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原来是她。”
“公子认识那胖丫头?”侍立男子身后的小厮微诧,不可置信道:“她既认识公子,还敢和您唱反调?我看她是不要命了!”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陈汝生收回目光,一双精明的眸子里写满算计:“就是不知道,这小丫头知不知道本公子的身份。”
“她若是知道,必定不敢同公子您作对!”小厮接过话匣,愤愤道:“便是她不知情,也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她连老爷子的面子都敢撂,又岂会将我放在眼里。”陈汝生摊开折扇,端的是一派风流,只是任凭他拿捏着文人做派,也难掩一身商贾的精明气:“我还寻思着,能让老爷子吃哑巴亏的是何方神圣,今日看来,倒真是个牙尖嘴利的。”
“就是不知道,这小丫头背后主人打的什么盘算。”
“是与我锦绣陈家为友,还是与我锦绣陈家为敌。”
“啊欠!”
马车上,陈绵绵打了个喷嚏,全身鸡皮疙瘩倒竖而起。
宋清灵拿手轻轻拍抚着少女肥厚的背脊,面上带着几分歉疚:“绵绵,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人是谁?”
“哪个?”陈绵绵抬眼,不等再说些什么,又打了个喷嚏。
宋清灵坐进几分,一面为少女拍抚背脊,一面道:“逍遥仙里拦着我们的那个。”
末了,不待对方回应,她又道:“他是锦绣陈家的大公子,陈汝生。”
“哦,原来你说的他呀。”陈绵绵像是才反应过来,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知道。”
今日她才从董文奎撰写的册子里了解过锦绣陈家,是以司徒芳菲一喊出“陈汝生”三字,她便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你知晓是他还出面?”宋清灵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少女的目光添了几分困惑:“锦绣陈家可是尧城首富,你就不担心影响你家公子的营生?”
“我家公子比他有钱,怕他作甚?”陈绵绵笑,语气轻松依旧,看向女子的目光却是极认真:“再者,我今日说了与你做朋友,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拿你做玩笑。”
“你们二人有矛盾,我管不着,他主动来找麻烦,我若是视而不见,岂不是玷污了‘朋友’二字?”
宋清灵不料她会这般回答,一时有些愣住。
须臾,她垂下眸子,由衷道:“绵绵,谢谢你。”
陈绵绵伸手握住女子的手,在对方抬头看来之际回以明朗笑容:“我能看得出来,你与司徒小姐关系不错,她也是在乎你的,今日粘了我两一日,说到底,不过是怕你被我翘走了。”
“既然关系好,又舍不得,放不下,就不要冷着彼此,时间最是会消磨感情,冷着冷着,可能真就淡了,散了,多可惜。”
这些,都是陈绵绵自个的经历,自个的感悟。
以前上学时年纪小,加上生性好强,要脸面,和朋友起了争执,闹了红脸,抹不开面,拖着拖着,再和好,也添了几分尴尬。
当然,时间可以加深隔阂,也可以冲淡隔阂,真正关系好的朋友,回头总是能再握住手。
只是她们十四五岁的时候看起来几近无限的时间,宋清灵和司徒芳菲却是不同。
古代的姑娘早嫁人,宋清灵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若不早些和好,日后嫁人了,便是想修补,也难以修补回原状。
宋清灵无言,只是垂眸看着搭在她手背上的肉呼呼的小手。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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