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富贵不过符家,若符家能按京察细则从严查察,其余官员便都不在话下了。
一大早,符昭愿便带着符家的族人,以及门生故旧,浩浩荡荡去往吏部。
有符昭愿看着,符昭义从旁协助,符家本族人倒也颇守规矩,安安静静照魏仁浦安排办事。今日人多,先前未看到人的赵德昭也在现场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符家门生故旧那边,便不是那么守规矩了。虽然是朝廷的官,但他们都是符彦卿一手提拔,除了符彦卿,谁都不认。这群人一直在那边大声嬉闹,完全不把查察的吏员当回事。
赵德昭看不下去,冷声到:“尔等安静一些,虽是朝廷官员,尔等此来便是代表魏王的颜面,就不怕在此给魏王丢脸吗?”
“小子,”一人大喇喇的出来,此时已是秋日,但此人仍着一身马甲,露出两条如柳木的胳膊:“少在这里充大尾巴狼,老子当日在战场拼杀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巴呢,便是你爹宋王,也给我三分颜面,岂容你在我面前吆三喝四?”
赵德昭看了一眼,此人正是符彦卿帐下牙校刘思遇。因符彦卿不喜政务,所以大名上下大小事情他都交给刘思遇处理。
观刘思遇此人便知其在大名的行径,横征暴敛,仗势收刮,令百姓苦不堪言。
先前已有监察御史弹劾此人,历次收到弹章,柴宗训都会命人抄录之后转给符彦卿,令其对刘思遇严加训斥。
符彦卿本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况政务多依靠刘思遇,所以只规劝几句了事,以至于令刘思遇飘飘然,自认为是大名的天。
既是查察符家,赵德昭自然做过功课,他拿出先前的弹章:“刘大人,这些弹章,你怎么解释?”
刘思遇打开奏折看了一眼,随即合上:“赵大人,监察御史闻风而奏,此不过风闻而已,若刘某真有不法,不待京察,魏王便会亲手处决本官。”
赵德昭说到:“刘大人,既是风闻,当日你为何不上折自辩?据我所知,你这些不法情事多为属实,只因魏王待人亲厚,不忍苛责而已。”
“放屁,”刘思遇一拍桌子:“魏王虽待人亲厚,然你此言,是骂魏王黑白不分,某虽不才,今日拼了性命却也要维护魏王清誉。”
“简直胡搅蛮缠,”赵德昭说到:“我只是阐述魏王不忍苛责你,何曾说过魏王黑白不分?”
刘思遇喝到:“你说那些鸟御史弹劾我的不法情事属实,我却一直在魏王麾下署理大名政务,你的意思不就是魏王没有是非包庇我么。”
赵德昭被他激怒:“也不排除此种可能,待查察过尔等之后,皇上必会亲自查察魏王。”
“弟兄们,”刘思遇转头大呼:“这黄口小儿骂魏王是非不分,依尔等之见,该当如何?”
符家的那些门生故旧,多是行伍出身,虽洗干净脚上的泥巴进了衙门,却也依然不改痞性。
这些人当年战场拼杀,无非就是为了升官发财,你说我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你却要我给老百姓当牛做马,那怎么可能?
原本就对京察有不满之意,如今刘思遇振臂高呼,自然是群情响应:“反了天了,竟敢骂魏王,我等拆了他的台子,看他如何作威作福。”说罢一群人冲上前,乱拆乱打。
查察的皂吏急忙过来维护秩序,刘思遇带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就打。
皂吏自是不肯认输,挥舞着水火棍与符家门生对战。却不意符家门生皆是从战场下来的,一个来回便将皂吏全部冲倒在地。
便连赵德昭也不能幸免,被打得鼻青脸肿靠在门框呻吟。
另一边听到动静的魏仁浦和符昭愿、符昭义急忙赶过来。
只见皂吏们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现场一片狼藉,符家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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