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事不宜迟,现在就请中丞与谭不胡来,答应他的要求,只要让他把罪责承担着就是了。”
王舵主道:“谭不胡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中丞那边也要确保不会走漏了消息,这两个人那边都要好好的谈一谈才行。”
程师爷:“谭不胡那边让知府大人亲自去谈,搬出皇室的面子来,万兽门的人就吃这一套。中丞那边,听说那老东西是个骑墙的,这样的人都怕事,吓一吓他也就好了,总之,我们不是真的要留着那小子的性命,只不过打个空头支票,等他堂审时认了罪,直接就推出去斩了!”
苦悲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下半夜,小屋的灯又掌上了,屋子本就小,又坐了四个人,灯光好似都要被挤出去了。
江延坐在桌边,对面坐着程师爷,程师爷左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程师爷的右面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左面那老者一头白发梳的整整齐齐,右面那老头一头白发乱蓬蓬,左面那老头目光浑浊,右面那老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左面那老头就是阳阜城的中丞大人,主刑名检查,右面那老头就是万兽门阳阜分门的门主谭不胡,谭峰的父亲。
江延仔细打量着谭不胡,发现这老头的面部轮廓的确和谭峰有些像,只有一点不同,谭峰有一双三角眼,再怎么装儒雅都掩盖不住那股子奸诈,这老头却是一双环眼,英武到瞪人一眼就能将人吓死。
父子二人的气质何以竟有如此大的差距,江延不知道,又打量起那位中丞大人,只见他满面老人纹,目光浑浊,充满了迟暮之气,叫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那张状子,从中丞的手里传到谭不胡的手里传到程师爷手里。
“江延,你等的中丞大人和谭门主都到场了,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江延点头道:“之前师爷说,我来阳阜城是找死来了,说谭门主要我死,知府大人也要我死,这事我其实想不明白。”
程师爷道:“哪里想不明白?”
江延道:“中丞大人是管刑名检查的,敢问中丞大人,刑名监察,最重哪一个字。”
那老头浑浊的一双老眼盯住了江延,想了一想,道:“是个理字。”
江延问道:“谭门主要杀我,可合理么?知府大人要杀我,可合理么?”
中丞道:“谭峰作恶,自知为世所不容,这才叛入魔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帮谭门主教育儿子,他谭不但不该杀你,而且该谢你。四门大比,流无辜之血的罪孽都要算在知府大人的头上,你搅黄了四门大比,知府大人也该谢你,不该杀你才是。”
这一番话,本是江延要说的,他本以为中丞要虚与委蛇,那时自己再说出这一番话,万万没想到中丞竟然把它说了出来!江延感到有些无话可说,但他思维敏捷,立刻顺着中丞的话道:“是了,这才合理,可下午师爷的断言,也是斩钉截铁,敢问师爷,您是理学的大家,何以竟不知这个理字了?还是说在您心中,知府大人与谭门主,都是不知理之人了?”
这小贼竟出如此诛心之语!
程师爷到底是跟着刘解在皇位之争中身经百战的人物,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此刻被人揭穿了那一份酸臭之心,心中固然怒发欲狂,直欲把对面那个出言不逊的臭小子立毙掌下,理智却告诉他绝不能如此,一番天人交战,理智战胜了愤怒,他竟厚着脸皮不管江延的冒犯之语,努力将事情引入正轨:“是我妄加揣测了,谭门主,你听到了么,人家是在帮你教育儿子,你还要杀人家吗?”
谭不胡看着江延那一张丑陋的大脸,缓缓道:“我不会杀你的,请你放心。”
他竟答应的如此爽快!
程师爷有些意外之喜,对江延道:“江延,你听到了,谭门主说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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