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谭峰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竟然到了要让你独自逃命的地步?”
刑堂里,江延的声音无比沉静,拿着信的手却在微微发抖,站在他身旁的江雪面色苍白,谭峰那侍女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他拿的那封信,正是谭峰写给碧游水府八洞主家公子的,信中的内容,是请那位公子看在故交的面子上照拂自己的侍女。
那张两千斤灵液的银票正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谭峰是万兽门阳阜分门的少门主,万兽门势大无比,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谭峰自知必死,写下这样一封信?
那侍女不要说回答,就是动也不动一下,似乎魂魄已经跑了,跪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睁眼喘气的尸体。
江延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刑具。
所谓自治,很大一部分权利就是“私刑”二字上,是以黑云村也有个刑堂,就在村祠旁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二十七般刑具样样俱全,只是此方世界灵气充裕,谷物一亩地能产几千斤,山中的野兽打不完,水里的鱼也捞不完,百姓生活富足,又兼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黑云村几十年都不出一个小偷,年深日久无人犯罪,这些刑具都落了灰生了锈。
江延强忍住动刑的念头,恰好看到一旁的江雪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一向聪慧灵秀,便对江雪道:“雪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江雪点头,信然踱了两步,问那侍女道:“你不为自己考虑,该为他考虑吧?他对你这么好,你就真的忍心让他飞蛾扑火么?就这样看着他走上一条死路?”
江延眼睛一亮。
“他会成功的。”
那侍女终于开口说话,却只说了这简短的一句,声音如死灰槁木一般。
江延将背上的长剑连鞘取了下来。
那侍女又说话了:“你现在就是杀了我,我也绝不会背叛他,任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吐露半个字,你要是杀了我,我还要谢谢你,反正我辜负了他,我也不想活了。”
江延感到了一丝震撼,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女子,觉得她能有这样的决绝,似乎也不是那么可鄙,但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危事临头,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道:“你说他一定成功,我看不一定,我会带着这柄剑和这封信去找他,去破坏他的计划,你觉得有这封信和这把剑在,他的计划还能成功吗?如果不能,那他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愿意这样吗?你现在救他,还来得及。”
那侍女抬头看着那柄剑,蓦的失声道:“是冰棺!欧阳藏剑的冰棺怎么会在你手里?”
冰棺,江延在心中默默品味了一番,欧阳藏剑只是给了他剑,没告诉他叫什么名字,他走的急也不曾问。
“你不要管那么多,我只问你,你要不要救他?还是要亲手害死他?”
那侍女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心中天人交战,极力的权衡取舍之后,点头道:“好,我告诉你们,你们去阻止他,只要他不坏了大义名分,去与妖魔为伍,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
一千多人的队伍衔枚疾走了半个时辰,沉沉的脚步声淹没在雨声中,飞奔时身体发出的热量将雨水蒸成了白气,白气刚要腾起又被雨水打散,紧接着周而复始,众人的喘息声渐渐沉重起来,聚在一起后竟格外的冷冽肃杀!
谭峰、江云天、江雷照例是不用衔枚的。
“谭大人,白云镇在黑云村之东,清风寨在黑云村之南,如今却为何朝着东南而行?”
江云天已年愈七十,早到了老衰的年纪,但这一番疾速奔行下来,大气也不喘一下,此刻更是一气两用,中正平和的对一旁的谭峰道。
谭峰道:“此去还有半个时辰的路途,路上有个山洞,白云镇与清风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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