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珊龙脸拉了下来,并不言语,拿来双拐,看样子,准备走开了。
李元海更是激动:“我到你家来,为你服务,你大门不开,也不请我坐,凳子都没有搬一个,你也太不近人情!还有,你看看你的屋檐下,乱草烂叶、废纸片,垃圾袋到处都是,连猪窝都不如,你这像什么家?你闻闻,你那屋里,屎尿臭味,比茅厕里里还臭,你屎尿都拉不到厕所里,你那像什么家?你穷要穷个样子!你人再残疾,但你还是个人!”
李元海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把话说的太陡了,太露骨了,黄珊龙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理我怎么办?今后工作咋个开展?
李元海灵机一动,来个激将:“我走了,大不了领导把我批评一顿,或者给个处分,你今后有什么救济、补助、扶持类的事情,你也不要找我!”
黄珊龙知道李元海是乡里的实权人物,马上跟了过来,都向丁山场方向走去。
两人距离越来越大,黄珊龙有些着急。
“天上乌云接乌云,
地上男人撵男人,
你要问我撵哪个?
残疾人撵李官人。”
李元海听清楚了,黄珊龙在山歌挖苦他,意在讽刺他官架子大,话不中听就想走。
李元海没有放慢脚步。
黄珊龙又唱:
“早上要出太阳,
晚上就有月亮。
除非他是傻逼,
他才走的匆忙!”
这下,李元海不淡定了:“我来扶你的贫,你对我不冷不热,你还讽刺我是‘傻逼’,我要问你个究竟!”
李元海正想放慢脚步,斜着眼睛盯着地坝里正在油菜播种的那些村民。
有人认得李元海,喊了他:“李主任,你到黄懒龙那里去了?你等一下他,他在唱山歌骂你!”
黄珊龙明显听到了那人的话语:
“黄家二娃嘴巴糟,
小李主任工作忙。
珊龙幺爸家教好,
送他送到丁山场。”
李元海知道了,他黄珊龙在给自己圆脸面,也就站住了。
黄珊龙靠近了,离李元海还有两三步,打住拐,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刚才抽过的玉溪烟。
他给李元海一支,摸
出火机准备打火。
李元海自己打了火,抽了一口,张大嘴巴,一团烟雾在黄珊龙的头上袅袅升起。
黄珊龙自己点了烟,对着田坝:
“幺爸今天有玉溪,
想抽好烟莫远离。
明天只有黄金叶,
想抽好烟舍——
你要再等几月几!”
有两三个人过来了,接了烟,又去忙活路去了。
李元海问:“你说,你要我怎样做,你才支持我的工作?”
黄珊龙声音很大:“我怎么没有支持你的工作?你问问,以前那些到我家里来的乡干部,有几个抽到我的烟?我陪几个说过闲话摆过龙门阵?我今天对你这么好,你还火气大,气冲冲走了!”
李元海问:“其它大事情我不说,你啥时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像个家的样子?”
黄珊龙眼睛在打转:“有婆娘的时候!”
李元海更直接:“你想接哪个婆娘?”
黄珊龙答:“我的旧婆娘,鹰爪子幸艳梅!”
李元海记住了这句话,仔细品味了好一阵这句话。
李元海眼前一亮,“好了,这就是突破口!想方设法,把幸艳梅给他说到黄家山来,组合一个家庭。这就是突破口!”
办公室电话来了,李元海抖抖衣服,深深地看了黄珊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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