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郊一所废旧的工厂,那个废弃的集装箱旁。
高宇满脸是血,颓然的靠坐在集装箱旁边。
方欢的左臂,衣服被齐刷刷的割裂开,那条青龙手臂,染上了鲜红的血液,重新焕发了生机。
眼前,黑衣人的尸体倒扣着瘫在地上。
方欢的眼睛红红的,好像一头噬血的猛兽。
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照顾瘫痪老母亲的保姆,发来了最后的通牒。
;方欢,你要是不把工资给我结清了。
;我就看着你妈被一口痰卡死。
满手鲜血的方欢,冷冷的看着短信上的内容。
手里的钢管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一脚踹开集装箱的大门,朝着死猪一样的窦鸿厚,狠狠的踹了几脚。
面无表情的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保姆的电话。
电话这头的保姆正在气头上。
瘫痪在病床上的老母亲,眼睛向上翻着,头向后仰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呼吸困哪。
保姆却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吃苹果,喝枸杞茶。
电话响起,保姆嗤之以鼻。
撇着嘴拿起电话。
;方欢,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非得我威胁你,你才把我的工资给我。
;我可跟你说,我是这十里八寸最好的护工。
;结了工资我就走了,你赶紧回来了,人间老张家还等着我过去伺候老头呢。
保姆一边说着,一边悠闲的吐着瓜子皮。
方欢面无表情,月光下,手上的鲜血闪着光。
;我妈要是死了,我要你全家都陪葬。
保姆一听,噗嗤笑了。
;我的天,我真是要吓死了。
;我说方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怎么着,吃了几年牢饭,真当自己是黑社会大哥啦。
;消停点吧,还全家陪葬,有本事你去吧。
;你雇我照顾你妈,我是累死累活,你呢,工资都不给。
;这买卖,谁能干。
;赶紧给钱,听见你妈咳嗽声没。
保姆豪横极了。
方欢冷着脸,缓缓说出几个字。
;你女儿,在第十小学上五年级,扎着两个小辫子,背着红色的书包,对吧。
;你老公,在油漆厂上班,高个,脸上一点肉的没有,对吧。
方欢的声音冷冷的。
手上的鲜血未凝,空气里弥散着血腥气,远处高山上,明月高悬,传来了独狼的嚎叫声。
保姆不说话了。
方欢手里捏着一柄短刀。
那是他从黑衣人手中夺下的。
他缓缓走到一个黑衣人身边,那黑衣人看清了方欢的长相,惊恐的向后倒退。
;欢哥,欢哥,别杀我,别杀我。
;啊!
电话里传来了痛苦的叫声。
保姆听着,脸色煞白。
;你,你怎么知道。
方欢将短刀扔在尸体身上。
;该给你的钱,我一份都不会少。
;现在开始,好好照顾我的母亲。
;不然,我就杀了你的丈夫和孩子,再杀了你,让你们一家人团圆。
方欢的家,家具老旧,大衣柜里的那块隔板,总是会掉下来。
这一次,隔板掉下来,顶开了衣柜的门。
一柄长刀,Duang的一声落在水泥地上,正好落到了保姆的脚边。
刀刃只是微微沾到了鞋子,鞋带便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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