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苓茯看了看自己的道袍,上面有四道破裂的划痕,虽说并未伤及到脏腑,但殷红的血迹已然说明划伤了皮肉。
“上一个回合算你赢了。”
叶苓茯愿赌服输,全场道宗观阵弟子却尽皆哗然。
毕竟南靖王朝的人都太熟悉叶苓茯了,能让一向傲视凌人的小叶公子说出这种话的家伙,最起码在南靖朝众人还未曾瞧见过!
只不过,张北鱼似乎对这话并不买账,挠了挠头上发乱的簪子后摇了摇头。
“叶哥哥,我们是不能分输赢的,我们是只能分你死我活的!”
张北鱼好似真的认真思考过一番,一双大眼乌溜溜地盯着叶苓茯毫无戏谑神色。
“好,那我们下一剑便分生死。”
叶苓茯答应得利落爽快,他似乎很久没遇到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了,往日里百无聊赖的面相一扫而空,感觉羸弱的腰杆子都稍稍挺直了几分。
云戒青光闪烁,叶苓茯将油灯存放入戒中,持灯的手掌心多了第二把剑。
和右手那把乘风剑不同的是,第二把剑通体碧蓝好似汪洋大海,长度也比乘风宽厚一寸有余,乃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双手持用型重剑。
“这是我武叔叔的破海剑!”
张北鱼乍一见到此剑立刻双眼泛红,一众剑宗弟子也纷纷发出嘘声,毫不掩饰地嘲讽着叶家谋害剑宗六子的无耻行径。
站在公孙大藏身后的叶崇山有些挂不住脸,面色阴沉额间青筋暴起,无奈场面上人多势众,他即便再权倾朝野,此刻也必须保持沉稳气度。
“没错,就是破海。”
叶苓茯对此毫不避讳。
他还是跟以往那般百无禁忌,举起两把剑左右开弓,朝着四面八方看台上缓缓转了一圈。
“杀人夺宝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如果你手上并无杀生罪孽,自幼做的也都是问心无愧的事情,大可站出来指责我叶某行为不端,但若你本身也是流于世俗之辈,也不敢说自己片叶不沾淤泥不染,那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根本没资格在此大呼小叫!”
一段话说得掷地有声,宛若滚滚雷霆一般穿透上万双耳膜。
全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唯有陆潜这个不杀生之辈想上前喊两嗓子,可瞧了瞧自己的道袍又想了想自己的站队,到最后还是认怂着继续做安静的美男子。
“不管是江湖上还是修行界,每天都有人死,每天也有人生不如死,你觉得你行就上来替剑宗六子讨公道,你觉得你不行就趁早闭嘴保住你的贱命!我觉得我父亲做的根本没有错误,这世上唯有活下来的家伙才有资格讲理,拿一把死人遗物来背后嚼人舌根,即便你拥有神体也不可能登临真仙大道!”
叶苓茯不愧是当朝正三品的中书令,说起狡辩措辞有板有眼自然流畅,跟他那位满手血腥的老爹简直如出一辙。
这两番话等同于直接坐实了叶崇山杀害剑宗六子的实情,不过叶崇山此刻不怒反喜,毕竟铁腕讲理一直是叶家秉持的对外态度。
眼下张北鱼和叶苓茯已经站在生死两端博弈,此时此刻攻心为上者自然占据上风,凡事都在今日挑明也符合叶崇山的脾性,他此刻眼中满溢对叶苓茯的赞许欣慰,只不过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遗憾依旧一闪即逝,仍旧未让任何人察觉到他真实的心思。
至于叶崇山究竟心底还藏着什么事,此刻并不算十分重要。
叶苓茯两番话震慑场子后回看张北鱼,此刻张北鱼也从云戒中亮出一把古剑。
上一轮剑气对轰时,张北鱼那把木剑被彻底毁了,此刻的他手持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虽说看起来总算不是木头削成的了,但怎么看都还是一如既往得寒酸不上台面。
“你当真想用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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