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政和三年正月某日,又是一个大雪天。
漫天雪花,飘飘悠悠的落将下来,将世间万物都染成了一片银白色,似乎能够洗涤世间一切污秽、龌龊般的,使得人世间变得无比纯洁。
漫天大雪、北风凛冽,却挡不住开封府士庶百姓议论朝政的热情。
“李大官人果然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以往在开封府是如此,现在在福州也是如此啊。”
“谁说不是啊?花石纲害民不浅,可又有何人敢提此事啊?只有李大官人敢愤然上书朝廷,请斩蔡京、朱勔之流,啧啧啧,胆儿可真大,某说起此事,心中却是乱跳啊...”
“去去,就你那鼠胆,只配搂婆娘睡觉去。李大官人胆量当然大了,为我圣朝一等一的,李大官人当然也是好官,只可惜...哎...只可惜啊!”
“只可惜什么啊?这位兄台,为何说话吞吞吐吐的?”
“还能是什么?做下如此大事,还能有何下场?被抓了,某听说还是皇城司之人亲自去福建抓了人,听说近日就会回到开封府呢。”
“哎,为何忠直之士,总要蒙冤?当年某记得李大官人当年为师鸣冤,可是上了三道奏疏呢,当年幸免于难,可这次却...却未能逃脱啊。”
“这世道...这世道...哎...”
“唉声叹气,又有何用?”
“不然又能怎样?难不成,难不成还...啊?”
“蔡相公可是他的泰山大人呢,他想杀蔡相公,岂不是忤逆不孝、大逆不道吗?”
“砰!哎哟,何人扔的臭鸡蛋?”
“砸不死你个老咬虫...人家李大官人可是娶的蔡确之女,蔡京只不过是蔡确之女的假父,李大官人早就登报撇清关系了,两人早就闹翻了,是势同水火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众百姓是议论纷纷,唉声叹气的,虽激于义愤,但却是无可奈何。
开封府虽为大宋京城,但也不能免于花石纲之祸,只不过没有东南那么严重罢了,百姓们对花石纲早已是切齿痛恨,但斗升小民如何与天斗?除了发泄发泄不满之外,根本是毫无办法。
李三坚的一道奏疏,痛骂了花石纲及蔡京、朱勔之辈,奏疏自朝堂之中泄露出来之后,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激起了开封府百姓的愤慨,听闻李三坚因为此事被皇城司捉拿之后,更是群情激愤,纷纷为李三坚鸣不平。
但也仅限与此,无人能够搭救李三坚,无人能够为李三坚洗清冤屈,百姓只能对李三坚抱以同情。
“中官,李大官人是何人啊?”年近六岁的赵构听到众百姓议论,不由得抬头看着老内侍问道。
在百姓口中,李三坚就如同英雄豪杰般的,而孩童总是崇拜英雄豪杰的,无论是斗升小民家的,还是皇家的。
“嘘...”老内侍闻言慌忙低声劝道:“殿下,别打听了,让你父皇知道了,可了不得啊,天色不早了,走。”
“父皇...?”赵构闻言嘟起嘴说道:“父皇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没见过...你就告诉我谁是李大官人。”
“他...从前是个状元,老奴曾经记得他是元符三年,也就是你父皇登基的那一年的状元郎呢。”老内侍见赵构说的可怜,于是只好低声说道:“后在开封府为推官、判官,为了一件案子,杖毙了当朝国公呢,后就被贬到福建路泉州为官,并且为官清正,为百姓所赞誉呢。”
“状元郎?清官?那么他为何被皇城司的人抓啊?”赵构闻言问道。
“哎,你就别问了,快回去,晚了,婉容娘子就将怪罪老奴了。”老内侍劝道。
“李大官人已经到了南薰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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