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州衙牢狱之中
李三坚命人给费景阳洗浴,并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后,费景阳顿感舒服多了。
费景阳随后被请入了另一间囚室,,李三坚坐在室内等候。
这间囚室宽敞、干燥、明亮,囚室之中还有一扇小窗户,数缕阳光自窗外透了进来,洒在了囚室之中。
“去掉刑具,你们先下去。”李三坚待费景阳被数名狱卒押进囚室后,吩咐道。
数名狱卒闻言卸除费景阳身上的枷锁,随后向着李三坚躬身行礼,退出了囚室。
此刻囚室之中只剩李三坚、山魁、费景阳三人了。
“费二当家,‘溪边蛇’?请坐。”李三坚随后和颜悦色的请费景阳坐下。
“将死之人,又怎劳知州大老爷如此?”费景阳活动了一下身子,却是仍是站在李三坚面前,没有落座。
“我家主人让你坐下就坐下,不须多嘴。”山魁在费景阳肩膀上轻轻一按,就将费景阳按在了椅子上,是动弹不得。
山魁只是轻按,可费景阳却感到肩膀上像抗了座小山似的。
年仅二十余岁的费景阳眉目温润,气韵高洁,刚换上的一身青色直裰,显得皮肤较白,咋一看,就如一名儒生般的,哪里像个叱咤风云的东海贼首?
李三坚看着费景阳是久久不语,将费景阳看得是浑身难受,坐立不安的。
半响之后,李三坚看着费景阳微微一笑,方才开口道:“将死之人?你如何知道为将死之人?你就如此的肯定吗?”
“宋律苛酷,知州大老爷又何必如此的消遣小人?”费景阳摇头惨笑道。
“小人?为何不称罪人?到了如今,难道你还不肯认罪伏法吗?”李三坚盯着费景阳问道。
“小人何罪之有?”费景阳反问道。
“哈哈。。。”李三坚似乎是气急而笑,笑了数声后冷冷的说道:“聚啸山林,杀官造反,荼毒百姓,遗祸一方,难道此不是尔等之罪吗?不但是罪,还是大罪,死罪!”
“不过是一些吃不上饭的穷苦百姓聚在一起而已。”费景阳平静的说道:“山寨之中大都为穷苦百姓,许多人是为官府所迫,为生计所迫,杀官造反?官府不来继续逼迫我等,我等何来杀官?官bi民反,民不得不反,我等从前皆为草民,草民吃得上饭,何苦冒着杀头之险,而走上这条不归路。至于知州老爷口子所言荼毒百姓一事,小人以为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我等聚义于山寨,避祸于海岛,无粮无饷,难道都要饿死吗?”
“又是官bi民反?”李三坚闻言不由的轻笑道:“好一张巧嘴,不愧为‘溪边蛇’也。难道尔等兴兵攻打泉州,也是迫于生计吗?难道尔等残害我普通士卒,也是迫于生计吗?难道除此之外,就别无他法吗?难道聚啸山林就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吗?”
费景阳闻言没有说话,表情平淡,心中明显仍是不服。
李三坚随后身体前倾,盯着费景阳说道:“
不瞒你说,本官亦是微贱之家出身,为琼台儋州普通渔民之家,从前本官家中亦是为官府所迫,亦是生活窘迫,几乎无法继续生活下去了,可本官就聚啸山林,杀官造反吗?天下是有贪官污吏,是有恶官酷吏,人数还不少,可我大宋也有清官、正官,为何偏要走上这独木桥?人间大道你不走,偏要走上这条崎岖之路?”
但凡捉住一名贼寇,必要查清他的来历。不几日的功夫,费景阳的来历就被查清楚了,李三坚怜其身世,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因此就对费景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山寨军师,且是读书人出身,李三坚也是不禁对其产生了兴趣。
何人都能如你这样啊?解试、省试、殿试头名,三魁状元郎,为当今陛下所宠信,其后就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