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大抬头看向冯首辅,一字一顿的道:“爹,外面都在传我们大房是冯家的羞耻,我们大房的孩子还有什么好的亲事可议?更何况我们也不曾想过要高攀哪一门大户,我本人也是按着爹的要求,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我不是没有想过,爹要求的,是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我无数的否认过,但我还是坚持着。
因为我的枕边人在我无数次否认时,她都温声的安抚我。在我的心里,她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很好的娘亲,在伺候公婆这件事上,她做的也不比二弟妹差。
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爹对她的评价是什么?
爹轻飘飘的一句:虽然费氏做下这样的事情,但看到她为冯府传宗接代的份上,老夫也不能一点情份都不念。
爹,你念情份了吗?
我只看到爹满心眼的利益,就是丝毫没有情份。
她人已经去了,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此时此刻,我恨不得跟随着她一起去了,但她昨晚求我要护着一双儿女,我应下,我就该做到。
那就让我生不如死的活着。
我们大家都活着,活在她用死保下来的荣华富贵。”
冯老大说着,泪然潸下,他抬手胡乱的抹泪。
“孩子们,跟着爹叩谢你们祖父母的恩情。从此时开始,我们大房分家,我们从这里分出去,爹带你们去城西的院子去住。”
说完,他先朝冯首辅夫妇二人磕了三个响头。
冯安兴和冯安安也跟着磕头。
冯首辅夫妇二人都傻眼了,他们任谁也没有想到冯老大竟会这么刚烈?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竟要与父母绝裂,竟要从这个家里分出去?
这太让人不敢置信?
冯首辅手指颤颤的指着冯老大,“你你你……你的前程不要了吗?没有我,没有皇后,你兄弟的扶持,你的前程还能有多少?”
冯老大一脸坚定,一字一顿的道:“不要了!等处理完我媳妇的后事,我自会上辞官奏折。爹,我说过,这个大统领不是我心之所向。
如今我也看开了,所谓前程,不是爹和皇后,还有这个家族要的前程,并不是我要的。
我恨我自己,如果我昨天就能这样跟你说,或许,费氏就不用枉死,我的儿女就不会被人在背后指点。
爹娘,儿子立刻搬走。
我们什么也不带走,只带走他们的娘。
当年,我牵着她进了这个家门,今天,我抱她出这个家门。”
冯老大看了一眼冯首辅手中的长鞭,“爹,我们大房分家了,儿还有一个心愿,希望爹将我们大房逐出宗族。从此,我们不管在外是乞讨,还是种土为生,这些都不会再辱没了冯家的脸面。”
“……”冯老夫人怒问:“自请逐出宗族,你是疯了吗?”
“娘,儿从未像此时这么清醒过。”冯老大说完,又朝冯首辅连磕了三个响头,“请爹成全!”
冯首辅连连后退,退无可退,软软的一屁股的坐在凳子上。
他目光犀利的睨着冯老大,“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绝不后悔!”
“好!好啊!很好啊!好得很啊!”冯首辅不停的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来人啊!伺候笔墨。”
“是,老爷。”
“老爷,不要!”冯老夫人紧紧的抓住了冯首辅的手,不停的摇头,“他只是受了打击,胡言乱语的,你不要当真,你不要听他的。”
冯老大:“娘,莫劝我爹,我是认真的!”
冯老夫人哭。
冯首辅甩开她的手,“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看见了吗?听清楚了吗?他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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