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天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仍置身于谜团中央，看得并不太真切，大概是牠一直以来都把这孩子想得太单纯了些？

    牠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打着自家闺女的后背，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年来，牠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孩子似乎与众不同。

    那些天真浪漫仿佛都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可牠没有证据。

    他也很想带着女儿去搞清楚她的身世和来历，甚至还悄悄去当年发现她的那个「绛月国」调查过。

    那时牠才刚刚化形，对于人族抱有很深的敌意，尤其是见过那女子惨死的状态，心中愤恨难平，想要为她报仇雪恨。

    所以，牠去往人族的城镇后，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查起。

    无奈之下，只能把那女子的尸体从乱葬岗那刨出来，这才发现了那块玉佩，牠将那玉佩收起来，将女子重新安葬在九黎城外的九黎山上。

    因为牠怕别人知道自家闺女的生母是人族，自然也不敢带她去祭拜，春秋二祭时，总是一个人偷偷地跑去为那女子扫墓，像老朋友一样聊聊女儿事情。

    不知不觉都过去了六年，最初，牠的古怪行为早已被有心人查了个地儿朝天，报告给妖王，妖王也盯上了牠。

    原本想着带着女儿远走他乡，正在踌躇之际，魔族的侵略愈发肆无忌惮，牠在和妖王达成协议的同时，不得不领兵来到这御魔战场。

    这几百年来，人族的许多宗门子弟将御魔战场视为最佳试炼之地，来此的天才无数，可能全身而退的又有几人？

    若是人族天才尽皆凋零，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一族能集结各方英雄，共同抵抗这些魔族？

    兽族虽然强大，总归在功法传承上相比人类稍逊一筹，这是牠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闺女，爹爹有件事想跟你谈谈。”唉！就算是于心不忍，可纸包不住火，这孩子这般聪慧，与其让她这样难过，还不如将实情告知她。

    小月妩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两只眼睛红红的，退开一步道：“老爹，你说吧！”

    “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你的确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

    牠看了看小月妩的脸，心里很难受，为什么牠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呢？

    小月妩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那么看着牠。

    “但是，爹爹一直都拿你当亲闺女的，这一点爹爹可以对天发誓。”

    虎啸天紧张地道，牠怕她会胡思乱想，认为自己不疼爱她。

    小月妩鼻头一酸，眼泪儿扑簌簌的往下掉：“嗯！”

    “爹爹当年……”虎啸天将发现小月妩的过往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当然，还包括那个锥形光球。

    “爹爹没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调查出你娘亲究竟是为何人所害，但……”

    “老爹。”小月妩从不曾想到，虎啸天这些年一直背着她在暗中调查自己的身世，以及母亲被害的真相。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激。

    “其实，女儿知道。”是的，她什么都知道。

    “什么？”这回，轮到虎啸天撑着两只眼睛吃惊了：“你那时候刚出生，后来又被那来历不明的东西劫走，昏睡了去，怎么会知道？”

    “不瞒您说，女儿至三岁开始就频频有梦魇之症。”她不能把自己还在母亲腹中，便有了意识，这种难以理解的事情告知虎啸天，只能以梦境为由搪塞。

    “一开始，女儿也只认为是些噩梦罢了！”站在人族的角度上来想，兽族大概也会做梦，但梦境所示和人族会不会存在差别，这个不得而已。

    “可这些年从未断过，再有，方才听了那司空老将军的一番话，串连梦境所示，大致上明白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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