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团圆——”
留下了这句话,赵屿神清气爽的推门离开,阿妧几乎将手里的帕子捏破。
她的衣袖已经被茶水洇湿,自是不能再去前头服侍。她放下了茶盏,立刻出门往自己房中走去。
正拾级而上的赵峋,见身边赵屿有些心不在焉,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赵峋隐约看到一抹窈窕的粉色身影一闪而过,不由皱了皱眉。
冯太后已经赏了赵屿一个貌美宫女做侍妾——赵屿表现的这样贪恋女色,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在自己面前故作姿态?
赵峋收回了视线,道:“东张西望的在看什么?”
“回皇兄的话。”赵屿回过神来,忙道:“臣弟想着母后寿辰在即,该送件什么寿礼好。”
他这话显然是现编出来搪塞的,赵峋淡淡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皇兄,母后让臣弟去寿康宫看望母妃,您看——”赵屿忽然想起个现成的理由,刚好从皇兄这儿脱身。
赵峋更觉得他方才举止可疑,面上却不显,微微颔首道:“替朕问刘太妃安。”
等他离开后,赵峋吩咐了身边人一声,查清端王的异状。
冯太后正准备再敲打张皇后,听到内侍通传说皇上来了,便住了口。
张皇后委屈的神色忙收了收,换上了笑模样。她忙起身迎了下去,只见宫人们打起帘子,一身玉色帝王常服的赵峋走了进来。
“给母后请安。”
冯太后和皇上虽不是亲母子,可素来是母慈子孝,让朝臣和天下百姓悦服。
“皇上的心意哀家知道,不必日日辛苦来永寿宫问安。”冯太后心疼的道,俨然一副慈母之态。“皇上忙于朝务,要多注意保养身体。”
赵峋亦是做足姿态,神色温和:“母后疼惜朕,朕却也该尽人子的孝道。”
冯太后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见赵峋来,张皇后让出了原本的位置,自己在绣墩上坐了,在一旁陪着说话。
“这尊老寿星,是老八孝敬的罢?”赵峋看到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沉香木雕件,随口道:“这些时日八弟倒是往母后这儿来的勤,不知他又有什么事要求母后?”
冯太后纵容的笑笑:“这次皇上误会老八了,他这回来可什么都没说。”
因赵峋进来,宫人们要重新奉上茶。
“皇上请用。”阿妧深吸一口气,接过了素英递给她的托盘,送到了皇上面前。
她回自己房中换了条崭新的衣裙后,立刻赶了过来。正是当值的时候,她迟迟不归定会让太后不悦。
素英等人也心里清楚,特意把这露面的机会给了阿妧。
她才走近时,赵峋便留意到了她。
他记得冯太后身边原先并没这么个人,她垂着眸子,动作轻柔利落,规矩极好,容貌也极好。
赵峋淡淡应了一声,似是没将她看在眼中,仍旧跟冯太后说话。
见皇上并没注意她,阿妧松了口气,退后两步便捧着托盘出了门。
先前她只远远的见过皇上,不似今日这般接近。皇上和端王虽是兄弟,又都曾被冯太后宫中养过,两人从模样到性情都不同。端王外貌俊美轻薄,皇上则是更成熟,英俊而沉稳。
帝王的威严内敛,赵峋轻易不喜形于色,给人温和平易的假象。一身玉色常服的赵峋显出几分温润之感,可他不经意扫过来的目光却透着上位者威仪和冷峻,让人心生敬畏。
不过阿妧对赵峋的印象不坏,甚至心存几分感激。
听说是皇上恰好找瑞王,无意中却给她解了围。
阿妧将托盘放到一旁,想起端王的话,感觉一股子寒意顺着四肢百骸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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