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酒壶就见底了。还给燕青的时候，已经一点也不剩了。

    燕青无奈地摇了摇头。

    众人都很疲惫，吃过东西之后，一个接一个地睡着了。燕青睡不着。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脑抽了，要不然干嘛要来南疆呢？虽然说那个魔君无夜脑子先抽了，要毁灭世界。

    但是天塌下来，不是有高个子顶着吗？明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为什么他要来这里呢？

    燕青朝着洞口抱着玉剑的少年看去，那白衣的少年容颜如玉般美好。

    他是见过他的，在榕城那儿的时候。他那个时候似乎是跟他的姐姐在一起，他还忽悠了他姐姐。

    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现在他知道了，原来他竟然是云山凌家的少家主。

    真是完全看不出来，这个年纪比他小，模样跟女孩子一样精致的少年竟然是那样的绝世高手。

    燕青又想起了那个一身紫衣的绝色女子，还有那个忽然在他面前变成五六岁幼童的婴儿。以前他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现在他也知道了。

    那女子竟然是云山凌家的大小姐——凌雪琪，现在还是漠北的圣女，而那个银发红眸的幼童是凌家小姐跟魔君无夜的儿子。

    他还叫过她姐姐呢。

    天啊！要是说出去，不知道有没有人信？

    渐渐的风雪停了，燕青看到那个抱着玉剑的少年站起了身来。

    他朝着外面走去，冷月的清辉洒在他的身上，他抬起那张俊秀的脸，仰望着明月，眉宇间笼罩着一丝忧愁。

    燕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到回神地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岩洞外面了。

    白衣的少年回过头来，他看着他，说：“怎么还不去休息？”

    燕青摸了摸后脑勺，他略带赧然地笑道：“我睡不着。”

    凌逸云说：“下一场战斗随时都可能发生，能休息的时候要抓紧时间休息。”

    他说完，那双金棕琥珀色的眼瞳将视线投向冰雪覆盖的森林深处。

    燕青看着这个年纪比他小，实力却不知道比他高多少倍，身份对他来说也如同在云端的少年，他心里藏着许多话想说。

    比如说，你记得我吗？我们会不会死？你会害怕吗？

    他想他内心非常的恐惧，他怕死，一时热血上头来这里，现在后悔得要死。

    但是，对着自己的那些同伴又不想说这些，因为他们跟他一样恐惧，所以不想跟他们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却只能打击士气的话。

    不过，这少年不一样。他现在是他们的领头人，燕青想跟他说话，是因为他想从他身上找到勇气。

    “这是我第一次来南疆。”燕青说。

    少年回过头看着他，燕青笑着问：“你呢？”

    凌逸云说：“我记不得了。”

    燕青又说：“那你去过妖界吗？”

    凌逸云点点头。

    “妖界是怎么样的？”燕青好奇地问。

    “地域比我们所在的方世更加广阔，月亮很大，夜晚的时候，丛林里漂浮着许多发光的魅灵，像是银河洒到地面一样。”凌逸云说。

    听着凌逸云的叙说，燕青感觉很神奇，他说：“我还以为妖界会是个很恐怖的地方，原来不是啊。”

    “妖界不可怕，可怕的是……”

    可怕的是什么？燕青奇怪地看着说到一半又住嘴的少年。他是想说可怕的是妖族吗？

    凌逸云确实是想这么说的，但是跟在凌雪琪的那一段日子，让他的思想观念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可怕的是妖族吗？他这么反问自己。

    他想起了张子谦，他想起了凌诗南。

    人类和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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