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玄看着她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半晌，芈玄才黯然道：“那一日的事情，孤一直很后悔……”

    “你无需介怀，我那三妹妹铁了心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你就算想阻拦她，她也不会听你的。”凌雪琪道。

    芈玄立即道：“不是的，我那个时候以为你……”自甘堕落。

    也许他开了口，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至少他为她做过点什么，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才感到内疚。

    “这些日子，玉书跟孤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孤才理解你的不得已。”

    凌雪琪看着芈玄，她道：“那你肯定也听说了，我再一次嫁给了魔君无夜吧？”

    芈玄道：“那肯定不是你愿意的。”

    凌雪琪笑了，她那笑容宛若明澈的月光。

    她说：“你想错了，他没有逼迫我，嫁给他我是自愿的。”

    芈玄震惊地看着她，满眼都是惊骇跟不可思议。

    凌雪琪捏着棋盘上的棋子，语气淡然地道：“无夜那个混蛋害得我很惨，不过他还真没逼着我嫁给他。只是怪我自己太傻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

    看着芈玄那惊骇的模样，凌雪琪笑道：“我要说是我确实爱过魔君无夜，你是不是会感觉到特恶心？”

    “我……”芈玄看着她的眼睛，就跟那日在西陵郡一样心乱如麻。

    “没关系，你就是这样觉得也没关系。在这片大地上，如果一个人类跟妖魔结合，大家都是这种反应。但是，你们什么感受跟我没关系。”

    “就像我跟无夜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考虑你们怎么想我。现在，我要杀他的时候，同样也不会考虑你们的想法。”凌雪琪道。

    “你要杀无夜？竟然你爱他，又为什么要杀他呢？”芈玄问，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语气里的讥诮。

    凌雪琪笑道：“父子反目，手足相残，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了吧？那么一对恋人走向陌路，再互相残杀，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她说着站起身，风吹起她的纱衣，她看着芈玄道：“我不在乎他是人类还是妖魔，但是他竟然敢一再地欺骗我，我就要他付出代价。就算是跟那个混蛋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他。”

    她的声音里渗出刺骨的寒意，周身弥漫的杀气让他身体的肌肉绷紧了，芈玄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忽然感觉自己从未认识过她。

    忽地，凌雪琪收敛了杀意，又淡然一笑，朝着芈玄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芈玄那张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他想，他以后不会再被她困扰了。

    他以为宋玉书够离经叛道，她才真正离经叛道的那一个。

    他一直以为她被魔君无夜胁迫，以为她需要保护，以为她虽然是个咒术师也是个弱小的女子，以为她需要同情怜悯。

    然而他都错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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