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简安话还没来及说出口。
就在楚怀为的膝盖即将触地时,孙司南一把托住他的胳膊,把他架了起来。
那张薄薄的唇紧抿着,一看就是在怒火滔天。
他把楚怀为往旁边一送,愤怒说道:“楚怀为你少来这套,虽然我不信迷信,但养父给养女下跪,是要折她的寿吗?传出去了,她岂不是要被人唾骂?”
简安很讨厌孙司南,但承认孙司南这个动作和这番话相当拉好感。
只不过这种“好感”转瞬即逝。
简安爱莫能助地看一眼楚怀为,瞧着也怪心酸的,“求我有什么用呢?孙司南有句话说的对,这时候找一个厉害的律师很重要,别浪费时间了,找律师吧。”
“安安,”楚怀为满眼期待地看着简安,“孙先生最在乎你,只要你帮智楠说情,他一定会放过智楠的。”
楚智楠一而再和她作对,她是有多圣母心才能帮楚智楠脱罪?
“楚先生,”她想也不想地拒绝,“这个案子与我无关,请你不要再因此打扰我,找律师吧,或者还能帮她免罪。”
楚怀为绝望地看着孙司南,又看看简安,太多的痛苦瞬间压来,压地他几乎崩溃。
老婆偷人,卷款跑步了,厂子也半死不活的,现在唯一的女儿又碰上这事,如果楚智楠坐牢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想到种种不幸遭遇,楚怀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安安,你真能狠心和养你二
十多年的我划清界线吗?”
简安有些忍无可忍。
“只要你和孙先生说一声,孙先生肯定会答应,放过智楠的,”楚怀为拉住她的手臂,语不成句地求道:“你是她的妹妹,救救姐姐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为什么不能?”简安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说完,她甩开楚怀为的手。
楚怀为被她的绝然惊到,怔怔地看着简安。
“我为什么不能袖手旁观?”简安的眼神变逐渐尖锐,转眼就变成了她倒逼楚怀为的局面,“是我教唆她拍床照,教唆她勒索孙司南的吗?是我让拿道德底线当儿戏的吗?楚先生,你们一家三口压榨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养女,没因此对我留情呢?
你养了我没错,但我在你厂子干了十几年的重活,挨了十几年的欺负,毒打和辱骂,我没有任何的工资和福利,连结婚也没钱买件像样的衣服。我的时间,精力,痛苦,自尊和一切,这些年你们从我身上压榨出去的,还不够还你的养育之恩吗?”
楚怀为的脸迅速变成了红色,羞地无话可说。
简安却还在步步紧逼,一句句质问。
“哪怕我嫁给了秦慕白,并在职场有了一席之地,你对我又好了多少?除了要钱,索要好处,除了求我放过楚智楠外,你对我们甚至连作作样子都懒得,这就是你所谓的养育之恩?在你说我是你养女的时候,你有
没有为此感到羞愧?”
一句话,砸地楚怀为彻底噤声。
“两位,我不送了。”不等楚怀为回复,简安丢下他和孙司南,大步上楼。
出了气的感觉真特么爽。
故人已去,她们姐妹无法再找到想要的公道,自幼和父母分开的悲剧注定无人买单,她更要守护好自己,和楚安安的一切。
简安早就想骂楚怀为一顿了,一直苦无机会,这次是他主动送上门的,不骂白不骂。
楚怀为僵在原地。
到了困镜的时候,人更会想起别人的好来。
如果他当年对养女能好一点点,今天也不至于这么惨淡吧。
孙司南拍拍他的肩,“没别的,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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