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楼冷静问道：“所以，他这次是用烧红的铁铲打你？”

    李婶嗯了一声。

    她已经将外套褪下，在她的后背上，T恤被烧烂了，皮肤有一片焦糊。

    徐小楼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皱眉继续问道：“我不明白。我以前给你说过，如果你想要走的话，我和爷爷都会帮助你。但你每次都拒绝。”

    李婶惨笑说道：“走？去哪儿？回我曾经的家里？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有什么脸面回去？就算我的父母愿意接受我，就算他们看到我回去以后，会痛哭零涕，会抱着我说‘你可回来了’……但那又怎样？”

    徐小楼回到客厅，凭记忆，找出一盒银针，回来之后，开始处理李婶的伤口。

    “那又怎样？至少的，你可以脱离这里，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重新的生活？”

    李婶忍着后背的疼痛，摸了摸肚子，苦笑道：“要是以前你给我说这种话，我可能还会有一点点的心动，但现在，我已经彻底死心了。”

    徐小楼眉头一挑，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李婶的手腕，感受到对方的脉搏，然后叹了口气。

    “已经怀孕了吗？”

    “恩，一个多月了。”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彻底死心了，彻底不打算走了？”

    李婶露出一抹苦笑，“是的，我走，孩子怎么办？出生以后，没有父亲？我消失了这么多年，如果回去以后，再带一个野种回去，我又该如何给我的父亲母亲解释呢？小楼，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家庭，是一个书香门第，如果让我那酸儒父亲知道我消失多年回去，肚子里还带着货回去了，那么，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

    徐小楼沉吟，然后继续医治李婶的后背。

    阳光照射下来。

    李婶抬起头，脸颊生出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表情凄苦到了极点。

    “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但是，我的孩子，还有将来。”

    ……

    当天晚上，李婶回去了。

    徐小楼站在院子里，再次听到，相隔几十米外的邻居院子里，传来李婶的惨叫声，以及男人的谩骂声。

    “你跑啊？有本事你再跑啊？有本事就别回来啊！”

    “我不跑了，我求求你，别再打我了，求求你，我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肉！”

    徐小楼听到这些，表情很复杂，但是，他却老老实实站在院子里，什么都没做，只是听着惨叫声，无动于衷。

    经过一天的思考，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也就是说，自己，如今还停留在幻境当中。所以，不管李婶如何惨叫，不管自己所处于的这个院子，是多么的真实。他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抬起头，望着夜空，轻声说道：“我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是如何抽取出我的记忆……但，我相信，你的这个幻境，总会有散去的那一天。所以，等我出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亲自到你面前，然后，杀死你。”

    ……

    冕绯星球所处的宇宙中，空间站孤零零地漂浮着。

    王胖子和红妆瘫坐在金属通道内。

    徐小楼已经安静了下来，就站在原地，站在那个幻术的范围之内，闭着眼，皱着眉。

    王胖子说道：“很明显，是起了一点作用，但他为何还未醒来呢？反而我觉得，他仿佛陷入到更深层次的幻境当中了。”

    红妆点点头，“恩，我也感觉出来了。”

    “所以，咱们接下来改怎么做？”

    “不知道。”

    “不知道？你给我说不知道？妈妈的，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现在，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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