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就会直接扔了?
到底是死人穿过的,送人都会嫌忌讳的。
想到了,纪墨就有些坐不住,去那边儿转了两圈,他上次没留年轻人的姓名地址,这会儿再找,也只能用笨办法了,能够帮忙,又不是专业的送殡人,肯定就是那一家的邻里了。
他也是在那家院子里坐着吃过席的,记得位置,往附近走走转转,果然碰到了那个年轻人。
对方一眼就认出了纪墨,有点儿警惕,别了伙伴过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不是来找我要钱的吧!太贪心了啊!”
他倒是自觉,四目相对,就知道人是来找自己的。
纪墨摇摇头:“不是跟你要钱,是跟你说个买卖。”
“什么买卖?你一个卖纸人的,能买卖什么给我,先说好,我家可没死人,你可别添晦气!”
说到“晦气”上,年轻人看着纪墨的眼神儿都不善了,恨不得“呸”一声,直接把人赶远,可到底还是好奇心重,想要听听买卖是什么。
“他们家那老太太不是去了吗?那老太太的旧衣裳应该也不要了吧,若是没有被烧完了,可能卖给我?我跟他们家不熟,也不好直接说这件事,便找你问问,若是能成,我给你分钱。”
纪墨说到这里,看到年轻人眉梢一挑,忙补充道:“先说好,贵了我可不买。我估计他们家多半是要把衣裳扔了的,你若是白拿来,我就当跟你买了。”
这年轻人头脑灵活,又跟那家是邻里,多半能免费得来的。
“你买了做什么,不是害人吧?”
年轻人有几分狐疑,他再想赚钱,也不至于去做坏事。
纪墨听得这一问,对他的笑容都更和善了些,善心的人总是好相处的。“我一个扎纸匠,能做什么坏事啊,不过是借那衣服上的阴气融入颜料之中,这般涂画纸人更好!”
他直接说了缘由,年轻人之前也从他口中听说过一些,当下信了,又怒道:“你的颜料竟是那般来的,怎不早说,上次我差点儿就直接用手触碰了。”
“那些还不是。”纪墨无奈解释,“何况,便是有所沾染,晒晒太阳就好了,你常在外面走动,定是早就没事儿了。”
这几天都没下雨,秋高气爽的,怕什么。
年轻人这才歇了火儿,故做出几分犹豫地说:“行吧,我帮你找,不过这钱你可要多给我些。”
“怎样是多?这等衣裳,落到别人手中都嫌晦气,实不可能贵了。”
纪墨不好让他讲价,当下把价钱说死了,两个约定好,这才告别。
这次告别的时候,年轻人和他交换了姓名,纪墨这才知道对方叫做何小乙,家中行二,街面儿上也叫诨号“何二”。
古人信诺的多,纪墨听他有诨号,便知道这也多半是个游手好闲的,知道这等人更爱许一个义气,定下口头约之后也放了心,成与不成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何二倒是不辱使命,再见纪墨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小包袱,还卖弄自己是怎样巧舌如簧说动了老娘,又让老娘想办法给那家娘子说项,这才白得了衣裳。
一通卖弄的话中,实质就是说动了何老娘出马,这才马到功成。
“这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我娘的嘴皮子都快磨穿了,还跟着找了半天,翻箱倒柜的,才找了这么两套。”
何二说着又叹:“也是那娘子不晓事,竟是把衣裳大半都烧了,剩下的,喏,都在这里了。”
纪墨把包袱拉开看了看,里头是不成套的四件衣裳,两条裙子伴有洗不净的脏污,颜色深沉不讨喜,便是那两件上衣也有破口和脏污,颜色同样陈旧,某些地方还有些泛白,看上去是洗过好几水的,未必都还能掉色了。
“不是说有钱又孝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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