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草鞋上山找坟头为他的师父及祖师爷上一炷香,烧两吊纸钱。
上坟的那天夜里,他想不明白地问。
自己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曾亵渎过神明,可是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开眼呐?
先是夺走了他的爹娘,又是带走了他师父这个至亲之人,就连名字都是花钱买来的。
仿佛像他余策这种人,生来就该受到这种待遇。
自此,余策一人撑着问心斋默默长大。
见惯了江湖轶事,也经历了朝堂纷争,但心中始终牢记一句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因为这句话是师父教给他的唯一一个学问,也是余策唯一一个可以学到的学问。
可是如今,他却因为这句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且就在刚刚,他不留余策!
咕咚!
一朵青莲悠然从水中冒出头来,在清幽的湖面上惊起阵阵涟漪,恬然淡静。
余策似有所感,踱步走到石桥端,只手捻触这朵秀丽不凡的青莲。
他顾首览望这片寂静的芙蕖池,眼帘低垂,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此境良久,应是快了。”
话音刚落。
云海翻滚涌动,无垠密布的雷光电影闪现其中。
天幕开始昏暗,转眼间狂风大作,风雨飘摇。
余策霍然抬头,毅然腾飞升空。
在这万顷乌云下,他一人披头散发,身着一袭白衣,独立半空当中。
余策刚略微挪移了一下脚步,忽然一道惊雷霹雳从浓墨色的云海中疾驰而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劈闪而来。
不过,余策只是嘲弄地笑了一下,轻轻一振袖袍,将那道雷霆万钧般的雷光给轻描淡写地打散了。
余策双手轻拢,向后理顺了一下墨发,轻声说道:“世人说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亦可更上一层楼...”
“可是这一楼,我却不是很欢喜...”
“所以...”
“我余策百尺竿头后,便要捅破这一层楼。”
刹那间,电闪雷鸣,乌云滚滚,似要将激荡的雷池倾泻而下,亡此狂生!
云海之上,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起:“余策,你修行不易,破境更不易,为何独独非要挑战天威。”
“这,不是尔等所能抗衡,速速退去方能饶你不死!”
又一道响彻云霄的威严声音骤然响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吾等当散去其肉身,将其魂魄分别打入大千世界,祭养天地,以证吾尊!”
“杀!杀!杀!”
金戈杀伐之声不绝如缕,自穹顶传来。
声声庞然,声声入耳。
但浮立于天地间的余策,却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双手负后,默然看着自己脚尖,随即洒然一笑。
他将一手负后,一手握拳置于腹前,向前踏出一步,朗声笑道:“道之所在,虽千万人逆之,吾,往矣!”
泠泠!
一柄洁白素剑悄然浮现在他的手中,剑锋凌冽,遥指万里苍穹。
余策轻挑剑尖,振袂扶摇直上九万里,不顾天地间众生的弥天骂语,往这穹顶上砍刺而出。
偌大的苍穹竟然在这一剑之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开始浮现出龟裂的断纹。
“何物狂生,不法乃尔!”
仙人震怒,有金色大掌捅破云海,五指微捏向下捞去。
就在金色手掌将他裹挟住之时,余策衣袍猎猎,披头的散发漫天飞舞。
长剑被他横立身前,微微下点,顿时以双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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