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元锦就真的在校场上点起了篝火,准备了酒肉,和三百来个金吾卫羽林军的人在一起喝酒。
东西都是从凌江将军那里讨来的,这位将军一听哗变变成了聚会,斗殴变成了喝酒,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别提有多高兴了,二话不说就准备了十几头牛羊牲畜和百十坛酒,亲自送到了校场之上。
校场之上的两队人,刚开始身边坐的还是自己家的兄弟,毕竟前不久还势同水火,突然坐在一起有些尴尬。但是双方之间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泾渭分明,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是稍微伸手够一下,就能碰杯了。
篝火点起,酒肉备上,李元锦还特意找出了那个喊着一个金吾卫可以打两个羽林军的人,又随意点了两位羽林军,让他表演一下如何以一敌二。不出意外的,那个金吾卫被人揍成了猪头一样,但是却没有生气,被两个羽林军从地上拉起来,有些羞赫的坐了回去。
然后李元锦又分别点了两个金吾卫和两个羽林军,让四个人在校场中央打了一架,双方打了个平手,都吃了点小亏,但是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开了这个头,就开始有一个或三五个的人从自家队伍里走出来,向着对面的人邀战。但是再出来的人,已经从拳来脚往,变化成能了角力摔跤。没有了军中学到的杀敌技巧,只有双臂绞缠,肌肉碰撞的豪气。
原本双方之间的隔阂,敌视,嘲笑和讥讽,已经参杂在汗水里,在肌肉碰撞之间,觥筹交错之间,深埋一心底,再也无人翻出。
这场聚会在郑库和殷俊的下场比试中迎来了高潮。两人没有用武功,也没有角力摔跤,而是各自拿了一根大腿粗细的木棒,奋力挥舞,相互碰撞。没有技巧,没有花俏,只是单纯的膂力对拼,谁的棒子先脱了手,就算输了。
二人咬定牙关,互相抡棒互砸了百十下,只见木屑翻飞,两根棒子被二人双双撞断,两人均是虎口开裂,但是没有一人脱了手。最终,两只鲜血淋漓的拳头撞在了一起,两碗斟满的烈酒也被一饮而尽。
文武看着这些相互较量,喝成一团的军士,双方之间再也没有隔阂,一个个勾肩搭背的搂在一起,喝的性起的,已经将头盔甲胄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光着膀子站在一群人中,扯着嗓子吆喝着喝酒。
他慢慢的啜了一口酒,很是赞赏的说道:“元...榜眼大人,你这手稀泥和的是真的不错。一场哗变愣是被你搅和成了一场聚会,这群白天还在相互敌视的人,现在居然能坐在一起喝酒,称兄道弟。你啊,真的是太让我意外了。”
李元锦也端着一碗酒,小口小口的慢慢喝着,他回道:“文叔,你就称呼我为元锦就行。看的出来,你和张家压根就不是什么主仆关系,您也不用跟我拘礼。”
文武哈哈一笑,说道:“如此,我就腆着老脸称你一声元锦了。你这一手活路,太...出人意料了,估计那些金吾卫羽林军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被你简简单单的就带偏了,而且被你简简单单的就将两方的人撮合在了一起。只是你信不信,别看这群人今天晚上在一起喝酒吹牛,好像十分尽兴,但是明天酒一醒,他们就得回味这些事情。可能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剑拔弩张,但是只要一回到各部,就还是那水火不容的架势。”
李元锦笑着回道:“文叔,你想说我这一手路子太野了吧,说什么出人意料。这活阿越干不来,今天如果是他在这,他只会强令双方人马撤退,然后再分别好言相劝,因为他从小听到的,就是忠君爱国,就是匡扶社稷,所以他不会像我这么干,一如之前他没有想到的破局办法一样。”
“如果这样,金吾卫和羽林军虽然撤兵,但是双方之间的仇恨只会更重,而且还会捎带恨上阿越。那之后我们在去让他们办事,抗命不敢说,消极怠工是难免的,这不是我们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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