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梁侯崔道珩便匆匆而来,向皇帝行拜礼。
“爱卿来得如此之快?”益兴帝笑道,完全没有方才的阴沉之色。
“老臣听说安王府出了事,这才赶来想向皇上进谏。”梁侯语调温和地说道,那双深潭般的双眼流淌出一丝担忧之色,仿佛深悉世间疾苦的菩萨一般。
他的话正好说进皇帝心里去了。
便顺势问道,“依爱卿来看,此事该如何是好呢?”
“现在是安王府出了乱子与人无关,但世人总是会倾向于弱者,”梁侯轻叹一声,抚了下胡须,续道,“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皇上是为了打击震王,连带着将其父亲弟弟安王与世子也都毫不留情呢。其实现在不如皇帝厚赏震王,这便打消了人们的猜测,而且震王更得圣宠,一些朝臣可能会有疑异,但也比现在要强很多。”
这话听着波澜不惊。
其实就表达了一个意思,把震王爷架火上烤。
益兴帝闻言点头,准奏。
梁侯出了宫,回府之后还有聂延甫父子在等着。
因崔黎瑛与聂慎的亲事,梁侯府与聂大将军府是名义上的亲家,实际上在朝堂上双方也是紧密相连的关系。
把皇帝的意思一说,聂延甫松口大气,可还是有些不甘,“这件事倒是真正便宜了那震王。”
这时大将军府有管事前来找聂大将军,于是聂延甫先回府。
同时聂慎也正想与父亲一同回去,结果被梁侯微笑着留下,说是要叙叙旧。
聂延甫未疑有他,把儿子留给他岳丈老泰山,自己便走了。
本来聂慎心里挺高兴的,但他察觉自打父亲走后,岳父梁侯神色就不太对劲,忽地就听声音传来,“少将军可知道,今日皇上心情如何?”
“侯爷,此事小婿并不知,也是未见着皇上。”聂慎连忙说道,当下连岳父也不敢叫。
“你觉得今日若是见着皇上,会有什么下场?”梁侯笑了,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镶嵌在他那张雪白的面皮上,此刻格外黑暗危险。
聂慎心下一“咯噔”,再抬头看梁侯,禁不住就打了个冷战,周围的空气莫名地紧绷起来,他深吸口气,拼命平稳下纷乱的心跳,答道:“此事小婿实在不知!”
“魏副统领,如今是被砍了头,还是关进大牢?”梁侯冷不丁问。
“昨日已被处斩。”聂慎有些心虚地答道。
这魏副统领是他的人。
而且查出老安王中毒的最大突破口,便是魏副统领。
牵涉到梁侯身上,是因那块玉佩。
所有这些事,都是因萧北烟而起,这个震王妃实在是个强劲的对手。
“老安王中毒一事,皇上已命令不准再查,相信不会再有以后的事情了。”聂慎赶紧说道。
“谋害老安王,皇上却仅仅收治了一个小小的魏副统领,皇上可真宽仁;可是老安王毕竟是皇上的亲皇叔,太后最疼爱的皇弟,若魏副统领并不是真正的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可便是罪大恶极了。”梁侯缓缓将目光落在聂慎身上,若有似无地望着他。
“侯爷说得对,真凶真是罪大恶极!”聂慎赶忙道。
梁侯眯了眯眼,“你身为魏副统领的上峰,难道一点他的动向都不知道么?”
“侯爷明鉴,魏副统领此人虽然有几分能力,但他个性狭私,难以相处,而且阴晴不定,小婿实在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对老安王竟下如此毒手,实在是小婿管教不利。”聂慎紧咬着不松懈分毫,即使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虽然面前的人是他的岳父,但有些事连亲爹都不能说,又何况是岳父。
“既然如此,那便不怕再查下去了,本侯会亲自着手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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