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这十年,对他还是有益处的,起码让他恢复了一些人性。
此刻的他,觉得张晓晗说的没错。自己当年没拿她当人,让她吃了许多的苦。自己进去了,她不管怎么说,还能一直等着他回来,就算对得起他了。
他得养活她,让她过上好日子,慢慢感化她,不再让她恐惧他。有一天她不恨自己了,才肯给自己养孩子。
可找不到挣钱的门路,手里只剩下五万块钱,连张晓晗都养活不了几天,别说养孩子了。
现在不要孩子,张晓晗也三十多了,再拖几年,恐怕就失去要孩子的机会了。
必须得利用这五万块钱,做点什么了。
做什么呢?开工厂、弄店铺那样的买卖,想也不要想。只能弄个地摊,卖点便宜货,或者早上起来,支个早点摊子。
那样的买卖都很辛苦,纵使他肯干,他那个操蛋娘们儿也不肯。
自己干,风险太大了,搞不好这五万块钱也很快赔进去。不到万不得已,这个钱是不能动了。
他想去高消费的娱乐场所,比如酒吧、歌厅这些地方,给人家当保安。他能打啊,这是他除了在里面学的车工技术以外,最好的专长了。
一年下来,干车工没人要他,他也只能想到要重操旧业。
只是现在这些娱乐场所,人家根本不肯用他。
现在的社会,已经和他进去时候的那个社会,完全不一样了。如今是法治社会啊,打伤了人,老板赔不起。
再说他这种人都是公安严管的对象,人家用他会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就算你能打,你现在还敢打吗?二进宫罪加一等,再进去,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他还真不敢再去打人惹祸。眼看就要四十了,他不能一辈子都在那里面活着。
他去了几家娱乐场所,人家对他都挺客气,但也都不敢要他。
房宽明真的感觉走投无路了。
这天下午,他坐在离火车站不远的马路边上,看着前面一个空地里聚集着的那一堆人发呆。
那是唐城自发的劳务市场,许多城里失业者和周边郊区进城的务工人员,就都聚集在那里,等着有人来雇佣他们。
他年纪还不是很大,还有把子力气,干不了装修一类的技术活,到车站里扛大包、卸车,或者搬砖头推车子这些力气活,他还是可以干的。
想法挺好,真去了他才发现,那样的场所,实在不适合他。
当年的宽哥,都是别人惧怕他,求着他,他什么时候求过别人啊?
那边喊:“我要十个装卸工,谁愿意干?”
他这里还张不开口呢,四周就喊声一片了。
“我!”
“我去!”
“还有我!”
……
等他反应过来,那要工的人周围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
“好,别挤。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俩……都跟我走。”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领了十个人,从人群里出来,向着不远处停着的卡车去了,其他人一哄而散。
整整一上午,来找临时工的人不少,适合他做的不多。装修、刮腻子、按水电管道……这些带技术含量的活他不会,力气活他又抢不过人家。
“哎,新来的吧?”
看他傻傻地杵在那里,身边就有人问他。
“你,你咋知道?”他昏头昏脑地回问人家一句。
问他的那人就笑了,然后就说他:“你太老实了,这样找不到活的。人家来招工,你管他会干不会干,先答应下来再说,不会干慢慢学嘛,谁第一次就会干?关键不是会干不会干,关键是你得学会要工钱,讨价还价。这个你一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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