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上说,她们也值得我们去尊重!” 这还是高崎第一次听到,有人为小崔这些女孩们辩护。 上一世,他没有听孙继超说过这样的话。这说明,那时候他们的交情,还没有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把心里话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高崎觉得,孙继超的话,是对的。 孙继超继续说:“刘进可以买得起手机,我都买不起,这说明他们的日子还能过得去。 像我,在唐城量具,已经算工资高的,还有工作,很不错了。 那些分厂直接倒了,没有工作的工人,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日子的吗?你想象不到!” 说到这里,他狠狠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长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说,唐城量具的工人们,日子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就是因为工厂不行,挣不出这些人的吃喝来,大家都这样,日子过得都恓惶,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突然就提高了声调,像是问高崎,又像是在问自己。 “可是为什么,那些领导干部们的日子,却可以过得如此富裕?刘群生为什么可以有自己的工厂,还有自己的汽车,自己城里装修豪华的房子?而整个唐城量具,像刘群生这样的人,少吗?” “不公平啊,不公平!”他再次感叹。 高崎听着他的话,默默无言。 孙继超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他说的这些事情,高崎都知道。 上一世,他在唐城量具待到四十岁,什么没见过? 不仅仅是唐城量具,其他企业,也基本是这个样子。他经常在社会上混,见过的恐怕比孙继超还多。 可是,他就讲不出这么多道理来。仅仅是知道而已。他帮不了别人,别人也帮不了他。 善于思考的人,往往就比得过且过,不愿意深思的人,要痛苦许多。 这就好比鲁迅先生在《呐喊》序言里说的那样: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高崎倒不是属于熟睡的人们,他是清醒着的。可是两世为人的他,经历了太多,已经麻木了。知道打不破这铁屋子,就不去费那个事,也不想把谁叫醒过来,和他一并承受痛苦。 他只想在这铁屋子里,过好自己的日子,让陶洁幸福快乐地活着。 而孙继超却是那清醒了又不甘寂寞的。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这就是他的想法。 高崎的目的,就是要劝说孙继超,放弃毁坏这铁屋的幻想,和他一起,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他就劝孙继超说:“孙哥,天下不公平的事情多着呢。你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仙,这些,你管不过来。你没听新闻上说嘛,这是一个变革的时代,咱们国家的经济在转型,阵痛是必不可少的。” 孙继超说:“这个,我理解。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人们的思想观念,干部的管理理念,都需要进化,需要不断探索,经历一个艰难的阵痛,是必然的。” 话锋一转他又说:“可是,这个阵痛,不该是少数人喝多数人的血活着吧?就是资本主义,也不能这么搞吧?咱不说唐城量具没有这些干部,盈利状况能好转,咱就说把这些人巧立名目拿走的钱都拿出来,可以救济多少生活没了来源,日子过不下去的工人?工厂本来就要维持不下去了,他们还要把财富都搂进自己的腰包里,让工厂没了发展资金,更加困难,雪上加霜! 工厂怎么完的,人心怎么散的?就是这样恶性循环造成的!再这样下去,还会有更多的人吃不上饭,给国家增加更多的负担! 唐城量具想要不倒,刘群生这些人,就必须要倒!” 孙继超经历了告状失败的打击,仍旧没有放弃毁坏铁屋的打算,让高崎感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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