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锦娘醒过来，发现自己在这里也是有点懵。

    门被推开，季幼卿端着早饭进来了：“我算准了时间你大概会在这个时候醒来，所以特意来给你送早饭的，起来吃一点。”

    锦娘愣住了：“是你？”

    她很快回过神，“你是来参加宗门大会的，会在这里也不奇怪。”

    季幼卿的手微微一顿，不着痕迹道：“你还记得你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其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锦娘突然很紧张，“我干什么了？”

    季幼卿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丹塔门门前骂骂街，顺便再骂骂金长老什么的。”

    就差问候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了。

    “额。”锦娘挠头，这个确实不记得了，“是你救我了，将我扶进来休息的？”

    “是啊。要不是因为你送了我的那对耳环，我才懒得管你呢，过来吃东西。”

    锦娘笑：“你这个人倒是蛮诚实的。”

    锦娘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说：“居然有枣泥糕，这个是整个丹塔门里最好吃的东西了，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

    季幼卿问：“你对丹塔门熟悉。”

    不是询问，是肯定。

    一个喝醉了的人第二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肯定会不知所措，可是她刚刚看到自己的时候，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神，然后就说自己在这里也正常，那就说明凭借这个房间的摆设她就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而且连枣泥糕是丹塔门中最好吃的糕点，她也能随口说得出来，就只能这么一点，她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

    锦娘也没有隐瞒：“是啊，我对这个地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里曾经也算是我的家。”

    这下轮到季幼卿愣了：“你的……家？”

    “嗯。”锦娘咬了一口枣泥糕，“别看我长得年轻，其实我年纪只比金道临小一点，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我也真心的把这个地方当做是自己的家，可是我没有想到……”

    话说到这里就停了，锦娘似乎有一段难以对人启齿的过去。

    “算了，不说这个了。”锦娘问：“我昨天除了骂那个混蛋之外，没有干其它的出格的事情？”

    季幼卿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只是我把你扶进来之后，你说了几句话就直接睡过去了。”

    锦娘哦了一声，“那我说什么了？”

    季幼卿突然不说话了，锦娘看她的那个表情，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自己该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季幼卿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她昨天说的告诉了她：“你昨天说你隔壁邻居成亲没多久就有孩子了，你替他们高兴，你还说你也曾经有一个孩子。”

    锦娘眼神暗了下来，过了许久，她低声道：“你可以把我昨天说的话都忘了吗？”

    “可以。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从我嘴里漏出去半个字。”

    锦娘勉强笑道：“只是送你一对耳环，你就帮了我，而且还帮我保守秘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多送你一点东西，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帮我更多了？”

    季幼卿说：“你要是笑不出来就别笑了。你我认识没有多久，也不了解彼此的过去，算是陌生人，在陌生人面前不必这样伪装。”

    明明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却还要勉强自己以笑脸示人。季幼卿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她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绝望和痛苦，那个孩子没了，对她的打击很大，难怪她昨天会说自己死了就是一种解脱。

    锦娘嘴里吃着糕点，眼泪再也不住的往下流。

    那件事情是她心里最隐晦的伤，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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