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他这是在安慰她,其实在来王府前,她已有心理准备,还魂丹珍贵,她未必能够求到,却没想到,她竟连王府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今日风大,永嘉怕陆翊进食灌了风到胃里,便请他坐到车上,路上永嘉大致与他讲了母妃的病情,急需还魂丹来救命。
陆翊越听神色越凝重,他问:“这还魂丹…只有肃王爷有吗?”
永嘉沉默片刻:“除了王叔…便是陛下。”沈邵是绝不会给她还魂丹的,他这般恨她们,应该比谁都盼望着母妃早日病死。
“那您何不去求求陛下?陛下英明仁慈,应不会拒绝殿下的。”
永嘉听着陆翊的话,面上勉强笑笑。
许多事她无法开口,在陆翊眼里,在许多臣工眼里,沈邵是个好君主,是个开明又温柔的天子,和曾经她眼中的他一样,但如今,她见识了他的暴戾,见识了他的狠。
或许沈邵没变,他对旁人依旧那般友善,只是对她不同了。
陆翊见永嘉久不说话,他想了想开口:“殿下若是信得过臣,等臣两日,臣帮您想办法面见肃王爷。”
此后两日,永嘉接连去了肃王府,几乎从早到晚,都未能见到肃王爷的面。
刘太医昨晚与她交了底,若再拿不到药,母妃挺不过三日。
永嘉一夜未睡,早起打算再去肃王府,她想过,今日便是砸了王府的大门,抢也要将药抢来。还未出门,陈尚宫先敲门走进来,说行宫外有人求见,自称姓陆。
永嘉想起陆翊前几日的话,忙命陈尚宫将人请进来,陆翊进来后也有几分紧急,让永嘉换身衣裳,速随他出去一趟。
永嘉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什么不妥吗?”
“殿下最好能换件小厮的衣裳…实在不行,也得带个帷帽。”
陈尚宫听了,忙将帷帽寻来,永嘉看着陆翊想了想,还是让陈尚宫去下人处借了套衣裳来。
永嘉换好衣服,随陆翊离了行宫。
“殿下若会骑马,便可快些。”
永嘉点头,命人将套车卸下来,她与陆翊一前一后,快马直奔京西而去。
马儿最终停在了教坊司门前,永嘉一愣,却见陆翊翻身下马,他帮她牵马,扶着她下来:“臣得到消息,肃王爷昨夜宿在此处,现在应该还没走…委屈殿下走一趟,或许能见到面。”
永嘉闻言,方才的迟疑立即消失,只要能见到王叔,求到药,她去哪做什么都行,她必须救母妃,她不能失去母妃。
永嘉低垂着头,跟在陆翊身后进了教坊司,晌午的教坊司不似夜晚热闹,有管事迎上来,陆翊从怀中掏了银子丢给她:“肃王爷宿在哪间?”
管事闻言,暗暗打量着陆翊,一时沉吟。
陆翊见了继续掏了银子丢在她手上,他压低声音:“我们是奉肃王妃的命令来的,你若识相,便快点带路。”
管事听了好似恍然大悟,她握住银子,连忙将陆翊往楼上引。
三楼的一间上房,管事给陆翊递了一个眼色,接着垂头退了下去。
管事走后,陆翊转身看了看背后的永嘉:“殿下可想好了?”
永嘉深吸了一口气,抬手上前敲门,屋内久久没无人应,永嘉又敲了敲,还是无人应,陆翊想了想,他将永嘉拉到身后,抽出腰间的佩剑,从门缝间探进去,慢慢撬开了锁,他推开房门,率先大步走了进去,故意弄出些声响。
屋内的肃王爷被吓醒,隔着层层纱幔,睁大眼瞧着外面突然出现的魁梧身影,抖着嗓音喝道:“什么人!敢擅闯…知道我是谁吗!不想要命了!”
陆翊隔着纱幔对肃王爷拱手一礼:“王爷莫怪,只是您贵人事忙,想见您一面着实不容易,只能寻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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