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湘湘低低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望着我,才说出了“生肉”二字。
“所有的食物之中,生荤是我们最爱吃的,我们小野妖,不忌口的。”鼠湘湘说这话时,紧盯着我的脸。
似乎是在看,是否吓到了我,若是吓着了,便不说了。
我的神情应还算是镇定,故而,她才继续往下说。
她说,她们这些野妖,修炼飞升必定无望,故而,从不忌口,想吃什么,便吃了,没有那么多讲究。
“原是如此?”我想了想,这还果真是与冥北霖不同,因为,我很清楚的知晓,冥北霖是不能吃荤的。
特别是生荤,若是碰了,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
“冥夫人?您在想什么?”鼠湘湘见我发愣,好奇的问我。
我摇头,站起身来,鼠湘湘端着热水先送师父屋里,给师父和鼠贵洗漱。
我则端起了另一盆,到我和冥北霖的屋中。
“该起床了?”我看着窗外升起的日头,放下木盆,柔声对冥北霖说了一句。
冥北霖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眸,也不动弹。
我便朝着床榻走去,俯身轻轻的推了推冥北霖的肩膀,柔声说道:“夫君?该起床了。”
冥北霖微微眯着眼眸,迷离的望着我,良久才张嘴说道:“夫人,今日,为夫觉得身体不爽利。”
“啊?身体不舒服么?”我听他如此说,赶忙伸出手去,覆在冥北霖的额上。
不过,他的身体向来冰凉,自是瞧不出什么异样。
于是,我又拉起了他的手腕,本是想替他把把脉,结果冥北霖一个反手,将我拽到了床榻之上。
紧接着另一只手,就环在我的腰际上,准备将我的衣襟带解开。
“别闹。”我抬眼,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方才进来的时候,这门可都没有关上,若是叫别人瞧见了?
“夫人,真是不解风情。”冥北霖的嘴里,略带“责怪”,那扯着我衣襟带的手,却还不松开。
“日头都出来。”这青天白日的,还开着房门,我连连摇头。
“谁说,白日里就不成?”冥北霖说罢,一拂袖,那房门便是“嘭”的一声,给关上了。
下一刻,我这衣裳,便是胡乱的落了一地。
我的耳畔,只剩下自己的喘息之声。
待我瘫软的躺在床榻上时,他倒是“精神”了,起身拧了布来给我擦脸,又将衣裳放到了我的床头,供我换。
“夫人饿了吧?为夫这就去备些吃的。”他放好衣裳,便是灿灿一笑,然后心满意足的出了屋。
我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听着走廊外头,隐约传来了脚步声,这才起身换好衣服,梳妆打扮,准备出屋。
屋门外头是鼠幺妹,她此刻正抱着玄凌,要带玄凌去膳厅里吃早饭。
“舅妈,舅妈。”玄凌说着,伸出手来讨抱。
我这刚将他抱过,玄凌便指向了回廊对面的屋子,我们对面,除了汤泉,还有数间厢房,玄凌所指的那一间,是宏图的所在。
如今,宏图是一个人在屋里待着,冥北霖说,要先断他七日食,将腹中的浊气都排排清,然后再开始修炼。
“图哥。”玄凌那短白的指头,指向了宏图的屋子,嘴里还开口喃喃的对我说了一句。
“如今,不能去见你图哥。”我的表情严肃。
宏图还是个孩子,又最噬食,如今困在屋中,必定是叫苦不迭。
我怕自己心软,到时候忍不住替他求情。
可是这修炼,对宏图来说至关重要,就如冥北霖所说,他是饕餮,不是寻常的妖物或凡人,吃吃喝喝一辈子,未免蹉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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