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风生间,隆隆蹄声越发的震耳欲聋,1000多名山东响马骑着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高头大马,举着北洋军的战旗,朝着这边一路疾驰。他们大多都是些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狠角色,从小就骑在马背上,凭着骏马快枪,成群结队的冲州撞府,打家劫舍,干的都是些杀头的营生。山东一直有养马的传统,而且盛产好马,剽悍的山东汉子将马视为自己的伴侣,随着马一起长大,学得一身好骑术,跟正规军骑兵相比只强不弱。这些家伙在华北大平原上来去如风,日行数百里,倏来忽去,聚合不定,着实让朝廷伤透了脑筋。朝廷无数次出去大军试图剿灭他们,结果不是被他们砍得落花流水,就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无奈地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吃灰,直到被拖垮为止。到最后,朝廷认栽了,懒得再继续出兵去围剿,只要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别打到济南、天津、北京这些大城市去,他们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现在,这些放纵不羁的桀骜之辈却成了北洋军的走狗,要替北洋军卖命了。
指挥这支骑兵的,是第五镇一个马队营官,名叫吴孝祖。他的任务就是带着这批花了相当大的价钱招募过来的炮灰沿着铁路一路南下,直到撞上黑衣军主力为止。他打老远就发现了那两个骑兵连,在望远镜里看出这些骑兵穿的都是黑色军服,他心一动,指挥响马们朝那边杀了过去。
双方距离迅速拉近,这下看得更清楚了。吴孝祖惊喜地发现,这些黑衣军士兵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正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喝水吃干粮,别提多惬意了。看着这些年轻的士兵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他也惬意的收起望远镜,对一帮响马头目说:“应该是黑衣贼的先头部队,走路走累了,正在那里歇息。”
一名留着绺腮胡子、身材魁梧的响马头目大笑:“这不是送上门来的肥肉吗?”伸出手指去数了数,“差不多有两百人呢,我想从黑衣贼攻入山东到现在,我军打死的黑衣贼加起来都没有两百吧?”
吴孝祖扬了扬眉毛:“刘大当家的意思是,吃掉这支先头部队?”
刘大当家说:“送到嘴边的肥肉,怎能不响!”轻轻一踢马腹,战马加快速度,脱离大部队朝着黑衣军那边猛冲过去。两百多名响马见状立即也脱离大部队,跟在他后面,向黑衣军发起了冲锋。
刘大当家这一动,其他人可不干了。张永成为了鼓励他们英勇杀敌,开出了斩获一颗黑衣军的首级赏银元十五块的赏格,在这些响马眼里,那两百来名黑衣军骑兵就是一堆堆白花花的、会行会走的银元哪,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怎能让刘大当家独吞?他们争先恐后的策动战马,一窝蜂地朝黑衣军冲了过去,转眼间,吴孝祖身边就只剩下一百来人了,都是他本部的骑兵。
一名北洋军骑兵军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么多响马大呼小叫着乱糟糟的冲向黑衣军,下巴差点就脱臼了:“这帮绿林好汉脑子有毛病吧?打两百来号毫无戒备的步兵,用得着上千骑兵一起冲过去?”
吴孝祖说:“也就是在打这种仗的时候他们的士气才会高昂,等到跟黑衣贼的主力撞上,可别想他们还能这么主动了。”咂了咂嘴,“首战歼敌二百余人,这战绩也算过得去,够我小升半级了!”
显然,在这位骑兵营营长眼里,那两百来名黑衣军士兵已经跟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么多骑兵突然冲过来,正在有说有笑的吃着干粮的黑衣军士兵都惊呆了,呆愣了整整十几秒钟才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将手中的干粮、水壶四处乱扔,跳起来撒腿就跑!一时间,原本很放松的队伍炸了营,所有人都在夺路而逃,相互推搡、拥挤之下不断有人摔倒。这帮家伙别的本事怎么样不知道,但逃功肯定是一绝,摔倒在地来不及爬起来,他们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居然都爬得很快!
响马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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