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谦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刘大满,手指向牛大,严肃地说:
“刘知县,对你来说,这案子可能只是你审理的成百上千个案子中的一个。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却事关他们的性命!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胡乱断人个神经病,把案子结了,这种官员我吴谦见一个,必参他一个!”
刘大满登时吓得满头大汗,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对吴谦连连作揖,解释道:
“吴提刑言重了!吴提刑言重了!下官只是胡乱做个推测,怎敢妄自下结论?这案子确实还得仔细审查才是!”
吴谦是故意敲打敲打刘大满。在如今这昏暗腐败的官场上,他还算是个肯办实事的官员,但如果走错一步的话,会断送自己的前程不说,还可能妄害了他人性命。
吴谦对着下面说:
“行了,把牛大暂时押下去。”
几个衙役押着情绪激动的牛大退了堂,吴谦又对刘大满说:
“刘知县,麻烦你跟我再去一趟牛家,我有些事情还要再去调查一下。我的马车赶了几天的路已经走不动了,麻烦你帮我准备再准备一辆。”
“好嘞,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刘知县走出了大堂,几个衙役也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屋里就剩下了吴谦他们三人。
米儿这时走到吴谦身旁,像是憋了满肚子的话着急想要说出来一样,问道:
“公子,咱们刚从牛家出来,怎么还要去?”
吴谦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
“我想再去调查一下老二。”
“老二?看他那个傻乎乎的样子,不像是个能制造出双重密室的人,公子你怀疑他?”
“其实我也觉着他没那个能力设计出如此复杂的杀人手段。”
一旁的小哥淡淡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专程去查他?”
“因为从利益角度来看,老三死了,老大被斩,那家产就全都归老二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头绪,不如再去试一试。”
米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
“哦……原来如此,还是公子聪明。不过我总觉着凭老二那憨傻的样子,他不会想那么多。”
“除此之外,我还想再去调查一下那个杂物间。如果老大没有说谎,那只要我们能破解出密室的秘密,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设计密室的人。那个人,就是凶手。”
不一会儿,刘大满就带来了一辆马车。这马车比吴谦的宽敞了几乎一倍,上面覆盖的罩布是丝绸,面上竟绣满了蜀绣!比吴谦他们骑来的破马车精美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小哥说:“老吴,看着人家这马车,你这提刑当的竟比知县差多了。”
吴谦撇撇嘴:
“这正是我为官清廉的证明。”
米儿说:
“公子,这刘大满的马车这么豪华,不会是个大贪官?”
“我来之前查过他的履历,他家本是就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说是首富也不为过,所以才有钱捐个‘摄官’。他的马车豪华点才正常,要是和咱们的一样穷酸,那就是刻意为之,说明他心中有鬼。”
刘大满一路小跑过来,“吴提刑,马车准备好了,上车。”
“多谢刘知县。”
刘大满的马车坐上去就是舒服得多,他们四个人坐在里面一点也不挤,而且垫子是鸭绒的,软和的很。
车厢的里面还有雕花,米儿好奇地扭着头看来看去。
“对了,”米儿忽地转过头,看着刘大满说:“刘知县,我们刚来的时候,看到王婆子他们一家人都欺负二娘。我看二娘又漂亮又贤惠,这牛家人为什么要欺负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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