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这些瘫软在船底早已经失了希望的女子,宁娇也只能信誓旦旦:“放心,夫君,一定会来。”
“真的吗?”宁娇的另一侧的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
宁娇借着船底的唯一的一盏微弱燃烧的蜡烛一看,原来那人正是之前她和薛钟楼在地道之中见到的那个女子。
不过是短短的一天时间,这儿女子就已经形容憔悴,仿佛是被折断扔在脚底儿枯萎了的杜鹃花。
宁娇也只是凭借着女子头上的斜斜插着的那只玉簪才认出来,惊叫一声:“是你!”
“是我。”女子的声音好像苍老了十岁,嘶哑的声音完全不能和她的容貌对上号,“你都已经被抓了过来,你夫君能找到你吗?”
“是我昨天一时糊涂,没能说服你们把我放出去。”
“若当时真的这么做了,现在的我,早已经在家中,又何必经历这种事?”
“是我的疏忽。”宁娇极力反驳,“不过,我们是打算——”
“那些人的命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女子的声音突然拔高,在静默的船舱中尤为刺耳,“他们、他们都已经被买到边陲小镇了,再回来的机会已经渺茫。”
“何必为了他们,平白害的我们自己铤而走险!”
“若当初救了你们,僧人们势必会逃跑。”宁娇死死的咬着下唇,极力反驳,“人心险恶,若是把他们放走,又不知道他们会祸害多少女子!”
“现在的结果不也是一样!”
宁娇急促的喘息几口气息。
她不能再和女子争执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自救。
这艘船绝对不能离开码头太多!
若真的到了航道,他们根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宁娇,我害怕。”此处只有宁娇是沈卿卿熟悉的人,所以她虽然在薛家痛恨宁娇,但是现在宁娇却是她唯一能够依赖的人。
她又向着宁娇的方向挤了挤,却不小心碰到自己的伤腿,吃痛的吸了一口冷气:“好疼。”
“忍着点。”宁娇贴着沈卿卿的耳边低声细语,“你有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
“我能带什么尖锐的东西?”沈卿卿眼睛朦胧又迷惑的看了宁娇一眼。
算了。
宁娇无奈的别过头。
现在指望沈卿卿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只顾得上害怕了。
要想逃离这个船舱,最重要的是先要把手上束缚的绳子解开。
“对了!”
宁娇突然被胸口的一个小物件冰了一下,冷的一个激灵。
原来是藏在胸口中的小匕首又滑落了下来,冰冷的刀鞘贴在宁娇温热的肌肤上。
宁娇万分庆幸当初自己有远见,让晴棉找了一个小匕首来。
这不,现在就派上了大用场!
宁娇心里正暗自高兴,突然,头顶的舱门挪动几下,露出星星点点的月光来。
逆着月光探进来一个光溜溜又凶神恶煞的脑袋,没好气儿的说:“刚才是谁瞎嚷嚷的!一会老子就剁了你的舌头!”
沈卿卿害怕直往宁娇的后面躲。
但是好巧不巧,插在头上的穗子又一小串铃铛,随着沈卿卿的身子一动,在鸦雀无声的船舱中尤为注目。
“嗯?”旁边又走来一个穿着束袖短衫的僧人,同样听见了这个铃铛的声响,“铃铛?这种东西可不能戴在身上,若是通关的时候响了怎么办?”
“老三,要么我们下去——搜查搜查?”
两个僧人倒是说做就做,二人一人手中拿着一个烛台,慢慢的下了船舱。
因为宁娇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所以坐的离船舱的出口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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