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棉见宁娇看着手上细小的伤口发呆,调笑着说:“看来少爷是真的关心您呢。”
宁娇着这才恍然像是反应过来,嘴上嗔怒着:“晴棉,别乱说。”
可是耳尖却有一点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晴棉的回答分外敷衍,手上不停地摆弄着宁娇头上散乱的发钗。
看着铜镜之中有些憔悴的脸,宁娇无意识的摸了摸手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好了,晴棉,别再我的脸上扑粉了。”宁娇一把推开手中拿着香粉盒子,还想再往自己脸上扑粉的晴棉推开,“呛人的厉害。”
“可是,大少奶奶,您昨日一晚上没有睡,眼下还有黑眼圈呢。”晴棉犹豫着,还是想铺上一层,“好歹要遮一遮,毕竟现在在外面。”
“不能丢了薛家的脸面吗?”宁娇嗤笑一声,又一次冷冷的推开了晴棉的手。
她心中突然有一点不爽。
“行,就这样。”
昏黄的铜镜之中,人影晃荡,宁娇抖了抖因为睡觉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站起身。
“大少奶奶,不换上一身衣裳吗?”晴棉手中捧着一件鹅黄色的衣服,在宁娇的身后愣愣的站着。
大少奶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点生气。
宁娇玩弄着手中的小匕首,冷眼在空中随意的比划着,突然看见手边的桌布,于是在上面细细的划了一刀。
明黄色的丝绢桌布,收起刀落就被划成两段。
刀,是好刀。
宁娇满意的点点头,谨慎的合起刀鞘,把那把小匕首小心翼翼的收在怀中。
昨天晚上,她毕竟和薛钟楼撞破了寺庙的丑事,眼下做什么都要小心点为好。
说不定,那些人早就已经发现了,在暗中伺机而动呢?
想起地道之中的那些躺着横七竖八,将要被卖到边陲小镇的女子,宁娇就没理由的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进行了多久,也不清楚有多少无辜的女子遇害,又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此家破人亡。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僧人和黑衣人搞的鬼!
害怕之余,宁娇心中还有一丝愤恨。
她握紧了拳头,摸着胸口的小匕首,心中有了一点底气。
一把打开雕花的木门,迎面灌进来一股夹杂着竹叶的凉爽的风。
刺目但不炎热的阳关,穿过宁娇的轻薄舒卷的纱衣,朦胧的落在她的身后,像是半透明的羽翼。
她本来有些淡淡的唇色,因为一点口脂显得分外鲜明。
远远看去,恍惚之间五官都淡了,只剩下一抹朱砂的颜色。
“已经日上三竿了啊——”宁娇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扶着门板感慨。
一路上没有什么人。
穿过那一条漆画凋落的破败长廊,就是饭厅了。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怎么今日还是怎么晚?”
坐在正中央的余乔皱着眉头,锐利的眼神黏在宁娇的身上,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寸寸的舔坻着宁娇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衣衫不整,面容憔悴。”余乔本来僵硬冰冷的脸上又一丝瘟怒,又是嫌弃又是挑剔,“怎么,身为薛家的大少奶奶,存心要给薛家丢脸不成?”
“你看看沈卿卿,恭敬有礼,妆容淡雅,用饭从来不让长辈等,请安也是每日一次。”
一说到沈卿卿,余乔突然亲昵的许多,冷冰冰的面色对沈卿卿竟然有一些缓和。
一旁的沈卿卿听见自己被点名,温柔的一笑,谦虚的推脱:“大娘哪里的话,谁是夫人都无所谓,不都是服侍钟楼的吗?”
说完,她羞涩的捂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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