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文桁一落脚,他的厢房里每日都有人来送消息。
消息无非就是,梁国节节败退,已经失了边境大城。
楚霁风是回了东宁接人了,但他弟弟楚墨阳竟留在了军中调遣兵调将,因着是楚霁风的弟弟,军中人不敢怎么造次,再加上士气高涨,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战绩。
白商是干着急,道:“公子,失去了永城,太后娘娘定是不悦的呀,到时候你免不了会受罚,还可能会失去太后娘娘的重用呢。”
宇文桁面无表情,很是淡定,道:“楚霁风去了东宁,他弟弟还年幼,是不堪重任的,很容易就将永城夺回来。”
他早已写好了行军战略,让白商派人送去大军主帅,很快就能解围夺回永州了。
白商就知道主子有本事,赶紧去办了此事。
然而他回来后,便提出要赶紧回梁都,免得让有心人参宇文桁一本。
“不必。”宇文桁说道,“有心人早就做了事,不差这么一会。”
白商看了看隔壁,那正是苏尹月的厢房,他言语中有着怨气:“她见了红更好,没了孩子,就可以专心给公子治病了。”
“白商。”宇文桁声音骤冷,开口训斥,“我是请她来治病的,要敬重待之。”
“只是个阶下囚……”白商还是不服气。
宇文桁拧眉,脸上已经扬起了怒气。
白商见状,暗叫不好,急忙跪下请罪:“属下知错了,请公子责罚。”
宇文桁总是温润的,说道:“起来,东宁那边有消息吗?”
“没什么动静。”白商回答道。
“没动静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东宁王父子没把人认出来。”宇文桁很是放心,脸色一变,就扬起了笑意。
他眼睛不好,摸了一下,才摸到了杯盏。
茶是大红袍,口齿留香。
白商又说:“公子,那日东章成引开了东宁太子,为何公子还要花费人力去将东章成抓住呢?”
“他是用蛊高手,留着他总有用处。”宇文桁慢声说道,“他若在东宁被抓住了,你能确保他不会多说什么?”
白商明白过来,这都是为了让骆云菀不露出任何破绽。
他是越发佩服主子,当初知道了苏尹月和楚霁风前去东宁,就事先给骆云菀传信,想要与骆云菀共同联手。
虽然骆云菀最后是提了别的法子,但对大局无碍,反正他还是得到自己想要的。
白商点点头:“属下已经安排好,将东章成带回梁都关起来,就等他效忠公子了。”
宇文桁嗯哼了一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要出门去。
在梁都,宇文桁因为眼睛不好,从来都不会主动出门,有什么缺的,都是让下人去采办。
白商赶紧说道:“公子要买什么,属下替公子走一趟。”
“去买点果脯。”宇文桁还是想自己走一趟。
白商心里奇怪着,自己主子可不爱吃这些,怎么忽然要去买呢?
谁知道宇文桁出了门,就在苏尹月的房门口等着,说要给她买点果脯,问她喜欢吃什么样的。
苏尹月懒懒的声音传出来:“不必了。”
宇文桁依旧站着,道:“听说女子怀孕,喜欢吃点酸酸甜甜的,苏姑娘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想吃什么样的,尽管说即可。”
苏尹月忽然打开了门,扬起了一阵风,伴着药香味。
她穿着一袭粉绿色襦裙,绾着惊鸿髻,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子。
“我能不能跟着去?”苏尹月问道。
白商抢先答道:“当然不行了!”
梁国和大启斗了多年,各自的探子可是深入敌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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