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半路官道上,迎面来了一辆堵路的马车。
有个蓝色身影下了马车,蓝衣素冠,气度清卓,眼睛有些空洞无神,他先给了楚霁风揖揖手:“拜见凌王,在下准备离开大启了,特意来跟两位辞别呢。”
昨晚,楚霁风发现他的人,并且毫不留情宰了,宇文桁便一直在这里等着。
“我们不熟,用不着辞别。”楚霁风冷冷说道。
他神态是极为狂傲的,可他有资本。
宇文桁不恼不怒,噙着一抹笑意:“在下与凌王妃有过交情,这是应该的。”
楚霁风嗤笑,嘲讽说道:“月儿乐善好施,的确是跟不少病人有交情。”
宇文桁轻轻蹙眉,这是把他比作其他普通病人了,不让他攀关系。
马车里的苏尹月迷迷糊糊听到了声音,醒了之后,便揉了揉眼睛,探出身子。
明亮日光下,宇文桁甚是温润,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然而楚霁风早已跟她说过此人帮助她的真正原因,再加上她本就帮了他续命,可以说是不拖不欠的。
她面色清冷,淡声说道:“宇文公子要回梁国了?”
宇文桁没有遮掩,微微颔首:“是的,先前承蒙凌王妃为在下续命,所以在下才有命回去呢。”
他眯着眼睛,只是看到两人模糊的身影,只是听着苏尹月的语气,就知道她的淡漠疏离了。
“之前我说过给你诊脉,可你已经向我夫君要了一份人情,我便不好再给你诊脉了。”苏尹月凤目低垂,淡若秋水。
宇文桁怔了怔,可容色很快恢复了正常:“在下已经很感激凌王妃了,待凌王妃日后来了梁国,我必定郑重款待。”
楚霁风眉间不由渐渐笼上了一层铁青色的阴霾。
这人是当他不存在?
苏尹月则说:“若是两国和平相处,总有机会的。”
宇文桁听罢,嘴角笑意浓了几分:“凌王英勇无比,如今病又好了,有他坐镇大启,还有谁敢觊觎大启呢。”
楚霁风哼了哼,毫不客气的说道:“总有人不长眼,非要来寻死。”
宇文桁这会儿就不做声了,朝着苏尹月的方向揖手道别,才再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他吩咐自己的暗卫让路,让楚霁风他们先走。
白商虚弱的坐在旁边,他掀起眼皮,有点不甘心:“公子,楚霁风都把萧正铭废了,算不上一个人情?您说明状况,不见得凌王妃会拒绝给你医治。”
宇文桁听着楚霁风的马车行驶的声音,心思有点杂乱,他垂下眼眸,睫毛遮掩住了他眼里的情愫:“他们夫妇一条心,她是不会答应的。”
她刚才竟然喊楚霁风做夫君,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
白商咳嗽了几声,担忧说道:“可您的身子……”
“不着急,总有机会的。”宇文桁轻笑了一声,“楚霁风如今病好了,会越发自发狂妄,他早晚会吃亏,我们等着就是了。”
白商点点头:“那还要不要带萧正铭回梁国?”
“一个废人,杀了就是。”宇文桁慢声道,声音里没有一点情感,“不用在路上浪费粮食了。”
……
再过了两日,宁王便携家人到了京城。
宁王名叫楚逸奇,年仅三十,长相平平,而他的王妃夏氏在宁州是有名的名门望族。
皇宫已经被清洗干净,没留下半点叛乱过的痕迹。
登基大典定在四月十五,在此之前,顾丞相先在大殿上,说出了启武帝的桩桩罪责。
朝臣们原以为启武帝仅仅是挥霍好色,没想到他还竟然抓了少女们炼丹,证据确凿,是无从抵赖。
皇榜一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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