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得了什么病啊?”李斯随即问道。
“胰腺炎。”钱斌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杯里的啤酒,一看就是不但习惯啤酒的尿骚味。
李斯从来没听过这种病,但是他觉得既然叫炎症,而不是癌症,肯定问题不大,所以他就觉得钱斌似乎有点儿大题小做了。
可让李斯没想到的是,他还没等说话,钱斌似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即说道:“别以为胰腺炎不是啥大病!我跟你说这病不但特别遭罪,而且很容易就死人的!”
“这么严重?”李斯愣了下,疑问道。
“都下病危通知书了!不过我妈命大,活过来了!李斯以前我不信因果报应,但我现在特别相信!”钱斌一脸凝重的说道。
“这人的病和因果有啥关系啊?这哪儿跟哪儿啊?”李斯一听这话,再看看钱斌那副郑重的表情,突然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钱斌本来长得就臭,最近这一发福,在留上胡子以后,跟30多岁人走在一起,他就像人家的长辈似的。
再加上钱斌那副永远有些呆滞,又有些忧郁的小眼神,配上他非常古怪的面容,放在喜剧电影了,妥妥的一个谐星,而且还是那种不用说话,只要露个脸就特别搞笑的那种。
可就在李斯觉得钱斌最近不正常的时候,这小子叹了口气,随后竟然说了好多关于他家里的事儿。
钱斌家里虽然也是油田的,但这小子平时虽然在寝室从来不占别人便宜,但也不让别人占他便宜,而他一个月的生活费虽然只有500块,但每到月底,他还是寝室里最有钱的那个。
而且钱斌平时穿的、用的,都非常的次,而且打扮更是像极了7、8十年代大学生,所以在李斯的眼里,钱斌的家庭环境可能并不是很好。
只不过平日里寝室的几个人没有势利眼,而且钱斌这人性格也挺有意思的,所以大家也就过的跟一家人似的,没人过问这小子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10岁之前一直在军大院长大的,当时我爸是正团级干部!我妈当年虽然不是军人,但因为我爸级别够了,就跟着随军,所以在我的印象里,小的时候我爸妈都特别的开心,虽然日子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多彩,但是那会儿我爸的脸上总带着笑,生活特别好!”钱斌一边喝酒,一边对李斯说道。
李斯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下,而他看一看浑身一点儿没有军人样子的钱斌,一想到这小子竟然在军大院长大的时候,李斯简直都要傻了。
李斯还没来得及说话,钱斌随即继续道:“我爸当年算是大院里比较年轻的骨干了,我爸是正儿八经的军校毕业的,而且业务能力也强,再加上我爸所在的军区,还是主力军区,所以当年大裁军的时候,我爸以为这事儿肯定轮不到他。
可我们全家怎么也没想到,当时第二波就裁到了我爸!如果不是当年我爸直接给放到了地方,我爸很有可能第二年就是上校了!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爸的性格有些内向,而且平日里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从来都不参与,所以我爸就被人算计了,所以就断送了他的前程。”钱斌说着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斯这时候倒是挺理解钱斌的心情的。
90年代,整个国内风起云涌的,无论是工人下岗,还是部队裁军,当年都对很多人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变。
而那些在部队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军校们,往往因为性子过于耿直,以及不太懂社会的这些弯弯绕,虽然分配工作的时候,往往都会给一个不错的级别,但能混出样来的,确是凤毛麟角。
“后来呢?”李斯看了看钱斌,继续问道。
“后来分配工作的时候,有关系的都分到了市委、市政府,差点儿的分到了街道,可我爸就被分到了油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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